然而他们却忘了,那一直苟在暗处的魔城有的是钱,他们不仅有钱,领头的还擅长蛊惑人心。
他们不仅盘整了几个弱小国家,给他们练兵炼甲,私下底做得生意还十分红火,手里更是不缺矿脉。
仗打的是钱,拼得是命。朝廷这边因为后续军饷惰怠延慢,几个武将莫名定罪,军士已经没了士气,只剩下游手好闲地新来丁卒,他们摆着能活一天是一天的态度,时不时琢磨一些赚钱的手段。
如何这般迅速就破了军心?那还不是王族的傲慢所致?他们太过相信自己这方的实力,根本不加调整与提振士气,更没有实际去看那些精兵的装备,以至于错失了先机。
当那些小国很不容易凑出的丁点军力,就吓破了那些过惯安逸,极度傲慢的城头守军胆子后,反而助长了他们更多的贪心。
起先几个王只想自己管辖的地方能够安逸一些,不要让流民拼死也要逃往外处挖矿罢了。哪知道那些人如此慷慨,竟送出这么多好处来替他们解下燃眉之急。
在有心之人的撮持下,那些小国组成了一个盟约。更是在不断宣传下,吸引来更多的小国加盟。
要辅佐一个势力不难,周越一直相信,只要人心一直在贪,就没有难办的事情。
难得是造势需要的时间,而他现在缺看到最终成果的时间。他时日无多,这个是一直都存在的,且极难解决的问题。当然,自己也不是没试着反抗过。
就比如老皇帝手上拿捏的那个能将别人功夫化为己用的秘方,就是他给了。皇帝果然不辜负他的希望,却也没糊涂到一定地步,还知道找些江湖上武功比较好的独行者试探效果。
不急,这一切都在可控范围,他想要的从来不是这些。在这个世界上,他想要的只是一个人的承诺而已。当然,前提是自己还能活着看见。
周越现在在等,等一个人来。这个人是关键,是他还能不能活到看得见时的关键。
勉强灌完最后一碗鲜血,他在随从恐惧的目光下闭目休息。那随从见人睡着,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将血碗重新堆放在托盘上,转身走出去,并悄悄关上了门。
药效在体内慢慢流转,暗处的人小心蛰伏,当看到老家伙嘴角有血溢出,痛苦地蜷缩在地上时,暗中的人高兴极了。
来人慢慢近前,手上还有一把锋利的匕首。他在心里想着,眼前的人在苟延残喘,只要在心口处轻轻一戳,就能送他离开这世间了。
可那不是便宜了这老狗吗?岩峰慢慢笑着,他蹲下身来,企图更近一些瞧着地上之人的惨状。
他很想告诉对方,自己恢复了记忆。撕开已经快要化成一部分的人皮面具,露出内里一片红肉与残刀刻上的印痕,从在了解自己在扮作自己的时候,他就笑得甚是开心。
这抹笑从来没有停止过,反而逐渐癫狂。他在记起自己往日所干的一切事情后,只想将那些不断纵容自己的人刨出来千刀万剐。
他想自己应该是疯了,才会将罪过全推向已经亲手被他杀害的双亲身上,真正该死的家伙不是那个人吗?
于是他努力清醒着,心中只充斥了一个念头,那就是干掉那个魔头。
如今心中所想的事情已经成了事实,他如何不高兴呢?他简直就要开始拍手称快了。
慢吞吞地拿刀尖挑开那人银丝缠覆的面,想看这人眼中的神情。不管是恐惧还是震惊,他都会仔细欣赏的。就一直欣赏到,他断气为止吧。
“我是你唯一的徒弟,为何不传位于我?”还是忍不住将这最让他气愤,让他备受打击的疑问说出口,地上的人却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