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黄色皮毛的小家伙此刻正安静蜷缩在他的怀里,即使后颈被磋磨得生疼,它也不敢乱叫,只眼中有泪不止,被迫听着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怎么还是不乖,竟然敢将我留下的衣服送予别人。”
来人面上挂着笑,周身恐怖的威压顷刻而起,激得那偶得奇遇长了几分灵智的小家伙吱哇乱叫,声音着实凄惨。
疏忽间云腾雨急,上天似刻意警告,轰隆隆地砸起响雷。如此大的阵势,倒激起了他灵台内的几分清明。
望着怀里奄奄一息眼窍流血的小玩意儿,那人哈哈一笑,霎时地暖花开。
将温和的灵气灌输在被殃及池鱼的小家伙身体里,来人心情平稳,面上温和,眼中却有一闪而过的冷光。
曾几时,一个凡人,竟也能挑动他的情绪。便是尊如贵星者,也绝对不能并存也!
一念生则一念去,去去存留,乍一眼望来,似乎各有不同,但结果总是殊途同归的。
正如蒋钦绝从来都没想到要去招惹一个劲敌,却不知有人因她牵动情绪,在恼羞成怒呢。
不过,若她知晓,可能会大呼倒霉透顶,但绝对不会自怨自艾,抑或是行委屈自己的事情。
对于这一方小世界,孟奇闲来此不过是例行公事。毕竟在那方大世界里,他也算佼佼者中的翘楚,差一步便能渡劫飞升成仙之人。
然而却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劫雷久不至,他倒是不着急,只不过连累门下的一众师兄弟无心修炼,出尽办法。
无奈之下,孟奇闲只好申请自访其他世界的历练任务,谁也没通知便自行去了。
起初,这个世界也是极度无聊,弱肉强食的规则处处铭刻,似乎没有什么新奇的存在。唯一例外的,便是这里终究不是修真界,没那么人命催填起来的众多天才。
这里只有武者,先天之境后天之境的差别更是一目了然,才没有那些错综复杂的修炼体制,叫他一眼看透,再提不起闲情。
日子在一天天无聊中度过,孟奇闲某日在小岛上闭关突然醒来,似感应到那与自己有着微弱缘分的牵系,他也不在意,继续沉眸睡去。
哪知又过几年光景,那微弱的牵缘竟如同被甘霖浇灌过的小树,在他没留意间早已长至成材。
这互相牵绊的缘分牢不可分,孟奇闲眼神很不淡定。这不被期许的情再是缠绵悱恻,于他来说便是附骨之毒,不过一个劫字罢了。
就如同每次渡劫一般,渡过,便是过了。不度,那天地间便再无他孟奇闲此人。
本着试探,也出于谨慎考量,孟奇闲决定主动出击。反正躲躲藏藏的非是他的性情,难道自己当真会怕了一个小娃娃般大的人物?
打着知己知彼的主意,孟奇闲见到了那位,更是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来历。惊讶之余,倒也淡定了不少。就说嘛,像他这般大境界者,历个劫也不可能会与凡人牵扯不休,因为那太简单了。
形成地那么突兀,她像是宿敌刻意埋在此处的一个圈套,就等他摇摇撞撞地跌入其中。
几次接触,同他一般,对方也是很不喜欢他。孟奇闲低低笑出声音,暗道:“该说是宿命吗?原来万物都有趋利避害之本能。”
“既然你不喜欢历这情字一劫,我也不喜,不若我再帮你一把,彻底斩断所有牵连。”
孟奇闲打定了一个主意,他觉得自己成仙的机遇来了。只要将对方困在这里,情劫自会不应而消。
但要如何才能困住一个非同凡响的星宿?旁人也许没得办法,但他孟奇闲却是有这能耐,将她困住一生又一生,直到足够自己飞升上界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