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远找到她时,蒋钦绝正在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同一头罕见白鹭称兄道弟。就在好死不死,那白鹭都放下警惕甘愿跳到她手臂上时,被他一个轻声咳嗽给吓到变色,翎羽炸起,随后竟直接隐形了起来。
钦远见此情形,也是目瞪口呆了好一阵子,心中对升入上界的想法,更坚定了几分。
蒋钦绝略微可惜地摇头,却是看也不看昔日师父立在远处,如今的她只要愿意,自然是一个掌风就可以把他送走。
钦远不语,难得静默着,自然也是看出了彼此之间的武力值不容自己放肆。
再者,就方才情形,人家显然愿意自由自在不受拘束地生活,他该如何开口?
想着先前两人接触的那些经过,钦远不觉面上火辣辣地疼。他当初用着防贼一样的态度,警告其不要插手天下事宜,摆在今日细品一下,却是尤其可笑。
但再难开口,到底该得罪的还是要得罪,他钦远可是身负凌云门主的密令,不管承受何种刁难,结局怎样,也没得退路选择了。
钦远心中苦笑,似交代遗言,艰难地吐出腹稿,然后他连对面之人的脸色也没看,就将目光转向了地上。
他也同样明白,此举一点都不坦荡,甚至整个事情都显得分外诡异,别说对方买不买账,若是有人将同样的话说与自己听,他想那人应该会被自己随便找个理由请出去。
果然,事情如猜测一般,等自己一说完,蒋钦绝却是听愣了。她以十分冷静的语气重新复述了一遍其中关键:“你说要我去当皇帝?”
“为何?莫不是去篡位?打架这事影响不好,您不是一直不提倡暴力解决问题吗?我记得当初你在岛上可不是这样跟我说的,叫我少去皇城最好不要回来。”
蒋钦绝确实愣了一秒,但后续的疑问是真诚的,她还没有要靠言语,来损一下为数不多的故人面子。
因为就冲着曾经把自己带出宫外的交情,她即使有意教训,也会用自身的实力,打到对方心服口服。
钦远神色不变,只现出一个令牌,那是梨花宫的宫主手令。蒋钦绝依稀记得,自己当初用一令牌,换了某个山门的一顿饭食。
也就是说,当初对那山门长老许下一个承诺的信物,如今换到了这位手里。但有何意义呢?
蒋钦绝噗哧一声,笑说这玩意儿对她没用。于是,此举换来钦远无奈叹息,到底是把她母亲的名字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