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在国师强有力的后盾支持中,蒋钦绝力排众议,开启穷兵黩武之征,大仗接连横碾,打得小国联盟慌不择路,溃不成军。在收复一山一城之后,她更是叫人将那矿脉炸塌,让其永眠于地下深处。周边矿民,皆赦免无罪,分地扈佣,促其新位。
再之后,她直接下达旨令,叫和风城主凌风来京听封。然而那和风成什么地位?那是武者的向往,乃整个武林的中心,地位同等她卫城。
此举,惹得武林震怒,凌风上京那天,武林众高手组成一队,直接冲至卫城外,打算显摆两手,叫那新皇不要小看他们。
然而蒋钦绝充耳不闻,任性到底,打架?奉陪,讲道理?不听!
她在位八年,也渐渐弄懂了这些经过究竟是怎么一个回事,无非就是有人,把好端端的一个江山搅浑,一如棋盘乱子,叫她来切整规划。简单来说就是送她打发时间,若是玩上瘾了这权谋之争更好。
只是如今,她依然没有投入其中,后宫更是不见收纳一人。她就很冷静地,将其当作一个公事去对待,国家需要发展生息她便停战,叫将士卸甲归田。
她制定的那些政策,全都在有效实行,至少,给普通人的感受便是新皇比上一任靠谱多了,知道为民谋实事,而且从来不说虚的。
蒋钦绝一直这样做,她也同样一直在等着一个人,这在幕后注视着她一举一动的人,倒是颇有能耐。让她等了足足八年,才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何年何月,窗外的花开了又败,月圆了又缺。此刻已是三更天夜,蒋钦绝却兴致勃勃,似乎料定有人来访。
果然,那人依然没有让她失望,只是整个人似乎阴郁了很多,眼中情绪浓聚,似脚下有悬崖万丈,头顶有箭矢万千。只是在察觉她发现自己时,所有与人的情绪全都退去,他又是那个再正常不过,一直以高高在上姿态俯视苍生的神。
“你来了。”她掀掉覆面的铜具,直直望进来者的眼里,带着一种看穿所有迷局的语气道:“真是太慢了!”
“你想起来了?”这人声音很低,便连呼吸,也低不可闻。
“我要走了。”他没说去哪,蒋钦绝也对此事不甚在意,她只是自说自的。
“知道我在此历劫没什么好玩的,特意将这方世界送与我随意描绘,真君好大手笔。亦或是叫你师兄?”
“不过我却无意再当这笼中之鹊,历练既然已过,情劫已解,往日余生,这同门情谊,就此淡了吧”
她轻微嘲讽,重重捻碎指尖的面具。感叹道:“几生几世的幻境历练,我都记得了,你再是装作沉醉其间陪我做戏又如何,是真是幻,我已经不在意了。”
蒋钦绝自爆于金碧辉煌的宫殿中,这是那人能够想到的。逃了,又是一次。
他面上无喜无悲,一场大雨,却突兀地下了起来。周围的物品渐渐稀松,终至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