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走?是你吗……咄忽烈?”
被点头名的人立时垂下了头,
“是你吗……安达慕……还是你固孜台?”
所有的人都沉默不语,天神再大也不能立时下粮食雨来解救部众,只有靠着他们双手才能抢到汉人的粮食和女人,才能让他们的部族活下去!
所以……即便那汉人的皇帝是天神的儿子,他们也只有红着眼,嘶吼着冲上去杀死他!
秃猛可满意的看着帐中众人的反应,缓缓道,
“再休息几日等我们的勇士们恢复了勇气,就是汉人城池被攻破的时候了!”
如此这般又等了十来日,却是有探子来报,说是汉人的皇帝因为胜了一场大仗,开始骄傲起来了,在城里每日里大鱼大肉,宴请军中的将领……
所有的人听了都在流口水,遥望着大同城的方向,想像着那自己才是那汉人的皇帝,大块的吃着肉,大块的喝着酒,搂着漂亮的女人……
只有秃猛可不愧是坐上可汗之位的人,闻言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太好了!”
秃猛可喜出望外,
“汉人的皇帝和他们的将领骄傲了!骄兵必败,他们一定想不到我们会重新杀回去,只要寻准了时机,杀他们一个出其不意,必定能攻破城防,长驱直入的!”
秃猛可欣喜的再派出探子,一天一报着汉人皇帝的情况,
“报……那汉人皇帝今日叫了一百个女人进入营中……”
“报……汉人皇帝赏了无数的牛羊肉给营中的将士……”
“报……汉人皇帝运来了许多的金子,赐给将士……”
“报……那汉人皇帝每天都在喝酒,叫了许多美女跳舞……”
到了第八日,连秃猛可都按捺不住了,将众首领叫到了帐中,哇哇叫唤着道,
“我们反攻的时机来了!”
下头众首领这阵子早就被刺激的不轻,满腔的战意已是被强抑到了极制,那怕再多等一天都要自己抄家伙领着人单干了,秃猛可终于发出了进攻的指令。
于是鞑靼人收拾了帐蓬,骑上了战马,往后撤了五十里……
那头大庆的探子立时将消息报了回去,朱厚照闻讯大惊,
“他这是要跑了?那老子演了这么久的戏,他娘的是白演了!”
皇帝陛下在军营之中呆的久了,却是也跟着学着粗口起来了!
卫武笑道,
“大将军,依末将看来……这是秃猛可要进攻了!”
“哦……何以见得?”
卫武应道,
“末将不过是由己及人罢了,秃猛可吃了这么大的亏,甚么都没捞着,就这么走了……他回去如何交待,若是末将是那鞑靼小王子的话,便是拼死也要想法子在大庆身上薅下几根毛来!”
朱厚照闻言深以为然,
“你说的不错!”
当下吩咐下去,
“传令下去,本大将军要点将派兵啦!”
这厢升坐大帐之中,点将一敲,下头众将应召而来,却是个个全到,朱厚照对众人讲了鞑靼人后撤五十里之事,众人有觉着是鞑靼畏惧退兵的,也有如卫武般认为这是鞑靼人的疑兵之计,
“鞑靼行动来去如风,五十里对他们而言不过就是半日的路程,秃猛可这一动,只怕是要进攻的征兆了!”
众人商议一番,最后都一致同意,鞑靼人是以退为进了,大将军这才又问道,
“依诸位将军看来,鞑靼人下一步会如何行动?”
有人出列道,
“大将军,依末将看来……鞑靼人多半会凭借其自身来去如风之优势,在边境各处寻找突破之处……大同他一时半时怕是不会来了……”
这也是鞑靼人的老毛病了,跟狗啃骨头似的,这里啃不动,就换个地方啃,再啃不动,便又翻过来接着前头的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