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题一转,大伙儿不舍离别的情绪缓了不少。
何况,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再不舍,终究还是得分开。
火车“呜”的长鸣,随即匡且匡且地将他们带离京都、回归余浦。
陆夫人俩口子一直站在月台上,一手擦拭着眼角,一手用力挥着,直至再也看不到火车的影子。
“走!”陆战锋心里做了个决定。
车子开出一段距离,陆夫人发觉不对劲:“老陆,不回家啊?”
“办退休去!”
“哈?”陆夫人乐了:“现在?正月刚开工,你给他们扔深水炸弹去?来真的啊老陆?”
“必须真的!”
他去年就有这个念头了,可当时手上还有几项任务,如今都收尾了,可以圆满卸任了。
陆夫人见他是认真的,一扫方才的离别愁绪,兴致勃勃地罗列起五六月份去余浦要带哪些东西:“既然你也去,那干脆住到过年再回吧。我想下啊,四季衣服要打包、你的茶具、我的词稿、还有……”
“等等等等。”陆战锋忙喊停,“不是说住到过年吗?怎么还带四季衣服?”
“你傻呀!”陆夫人丢他一个“老糊涂”的眼神,“五月份咱这边天还不热,余浦那边却说不好,听随随说,去年五月都穿短袖了,回来又是过年。别看只是半年,夏秋冬三季齐了,可不得带齐四季衣裳。再说了,咱们以后除了春节或清明回来,其他时候是不是都住那边?我打算带去的衣裳不带回来了,这边留几套能穿的就行……”
总之,如果可行,她整个家都想搬去余浦。
宝贝孙子住哪儿,她这个孙控奶奶就想在哪儿安家。
陆战锋听夫人这么一说,似乎也有道理,点点头:“行,那你看着收拾吧。别整太多用不到的东西。搁家里边都几年不用的,带去那边你以为就用得着了?这不瞎折腾嘛!”
“折腾的也是我,你上你的班、打你的卸任报告,别行李准备好了,你这边又腾不出时间掉链子!”
陆夫人说完开始埋头收拾起行李,感觉这也需要、那也需要。总之,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搬家前的大扫荡。
这还不够,有些嫌旧的,还特地去百货商店补个新的。
以至于隔壁的老邻居看蒙了,某天逮着下班的陆战锋问:“老陆啊,你家最近搞啥子呀?叮叮当当的,院子里堆满了东西,搬家不像搬家、晒秋不像晒秋……话说回来,这天气,也不是晒秋的时候啊!怎么?和你家那口子吵架了?那什么……闹分居哪!”
陆战锋哭笑不得:“不是!是我上半年准备退了。这不,夫人急着搬去余浦照看孙子,在收拾行李呢!”
“……”
邻居无话可说,心里却疯狂吐槽:谁家收拾行李这么大动静?别不是故意显摆、嘚瑟吧?有个大胖孙子了不起哦!整的好像谁家没有似的……哦,自己家的确没有,因为膝下就两个闺女,闺女生的也是闺女,过年一聚拢——一屋子全是丫头!
越想越憋屈,“哐啷”一声,把院门关了。
陆战锋:“……”
说话就说话,甩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