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谭元珍出门后,她指着小板子上之前自己画上两个圈的词——“米氏兄妹”、“虞佳的梦”——对凌铎和常倩两人说:“这是你们俩来之前我们几个找出来的事件关键点。你来以后,应该可以增加第三个关键点——”说着,用碳素笔将属于凌铎的那句话下面,写下了“引导人之”几个字,然后也画了个圈圈住,让凌铎和常倩两人颇感刺眼。
“有必要写得这么『露』骨吗?”凌铎问道。
景心琳笑笑没有回答,盛天悯在一旁『插』话说:“来到这里是解决问题的,脸面的事您最好先放在一边。”
凌铎尴尬地咧咧嘴,看了一眼身边的常倩,她倒是没什么变化,始终那么拘束。
“那么好!几位!我们遇到的大部分的疑团和事件关键点都列在这里了。”景心琳手扶着黑板架说,“不过,还有另外一点,我与盛编辑在你们俩到之前刚刚发现的——”说着,指向抄在下面的从电脑文件上看到的两句话,然后一挥手,又指到放在桌上的笔记本电脑说,“一个神奇的txt文件,给我们展示了这样两句话。正好凌总你来了,就请你协助研究一下这个神奇文件究竟是怎么回事。”
景心琳把笔记本电脑放到凌铎眼前,简单地讲了那个txt文件的神奇。凌铎大概听明白了其中意思,告诉大家自己虽然在网络游戏公司负责文案策划部门,但大学也是学的计算机专业,软件知识并不比那些软件工程师差多少。他用在网上下载的解析软件分析了那个txt文件源码,折腾了好一阵,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所谓的“txt文件”根本不是txt文件,甚至就根本不是文件,而是一个小程序。
“小程序?不对吧?如果是程序的话,至少可以找到它的exe的文件后缀才对!”景心琳疑『惑』地问凌铎。
“这个的确是个程序没错,但它似乎是一种可以隐藏或者替代后缀标识的高级程序,设计者将exe或者txt、dat这种后缀都隐藏掉了。当然,我无法解释这个程序是如何在indos系统环境下开发出来的,这种隐藏在indos软件设计规则中是不被允许的,但它偏偏突破了这个规则。另外一点,这个程序还是个借助网络环境来运作的程序,你们先前看到它所显示出的几个句子,可能都是即时远程传输到界面上的,类似于单向一次『性』qq信息发送。”
“这么说,它是个单向网络聊天程序?”盛天悯问。
“可以这么说,你们每一次打开程序、关闭程序,远程控制终端就会通过网络发送到这个程序上已经编辑好的信息。”
“远程控制终端?”盛天悯惊奇地问,“你的意思是,在这个程序的另一端,有某个人控制着什么样的信息让我们看到?”盛天悯说到这里,突然想起在唐晨跳楼的那天,自己手机收到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让自己去看这个txt文件,然后指引着自己“什么都不用管,该怎么做怎么做”,难道控制这个程序另一端信息发布的人,离自己很近吗?
“咱们可以试试把网络断掉,再点开这个程序会如何。”说着,凌铎将景心琳的笔记本电脑ifi网络关闭,再点击那个“txt文件”,这回不要说显示什么文字,就连那个“txt文件”都没有反应。
此时盛天悯又想起来,自己在社里的电脑,开机即是联网状态,自己几乎都忽略了这个细节。
“不得了,这个程序连启动都依赖于网络,想要脱机状态下打开它都办不到。这样设计的好处是,另一端无法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反向跟踪。”
“这人是个高手啊!”景心琳感叹道。
“他还有更高的呢!”凌铎继续说,“这个程序对信息传输的频率也设计了与开启程序次数相关的控制回路。通俗点说,如果你们想要短时间内得到更多的信息,就会缩短这个程序开启的次数。比如,刚才你们是不是有很快的开关动作?开了程序,很快关掉又很快再开启?”
“我们只是试着开关了一下而已。”景心琳指着黑板架说,“所以得到了这么两句话。”
“那么,现在能再次开关的次数最多只有三次了,注意,只有三次了!这是网络端源码上查到的。”凌铎摊了摊手说,“本来原始设定可以开关十次的,至于开关频率是多少会缩短次数多少,这些参数只能在发起端查到,在这一端的程序源码上我无法得知。”
看这样子这个程序还不能随便点击打开了,随意『性』只会让信息获得的越来越少。盛天悯和景心琳都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庆幸刚才没有再胡『乱』点开关闭这东西。
“与其胡『乱』点击得到越来越少的信息,还不如在现在已经得到的信息里找到网络那一端对方想告诉我们的事情。”景心琳总结道。众人都赞同她提出的方针。
首先,在唐晨跳楼事件时的那句话已有特定所指,纯粹是为了指引盛天悯去救唐晨而留下的语句,可以仅仅是认为是应急之语。虽然盛天悯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自己是由一个陌生短信的提醒才发现了这个隐藏程序,网络另一端的对方也许就在附近,但他也实在找不到当时有哪个可疑人物,这个疑点就暂时放在一边。
其次,就是今天点开程序得到的两句话:
——可以说这是一套体系,而非神话。——
——意识止于逻辑,逻辑止于想象,想象止于直觉,所以启明星才是终点。——
“先看第一句话。”景心琳继续说,“这句话很简洁,从整体语句的语境来看,它很像是在回答什么问题。它在回答什么问题呢?回答谁的问题?”
“既然是单向信息发送程序,除了回答我们的问题,没有别的可能吧?”盛天悯接着说,“可是,我们有问过什么问题吗?”
“怎么没有?我们聚在一起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把遇到的问题汇总,来寻找回答这些问题的线索吗?”景心琳答道。
“那这么说的话,这个语句很笼统地回答了我们的问题,”凌铎『插』话说,“也就是这些问题是一套体系,而不是什么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