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枫小枫,我『插』你一句。”景国宏放下棋子说,“心琳这孩子虽然最近一段时间总和盛天悯走动,但你也别太担心了。我可以和你保证,他们俩从来没有单独约过会,至少我知道的,他们也就时不时参加一些‘启明星体系’有关的活动。至于感情上的事情,我也曾经旁敲侧击地问过她,还有对盛天悯这个年轻人有什么印象,她对我也没顾忌,直言盛天悯是个渣男,对自己怀孕的女朋友都是那样的态度。她除了讨厌这个人以外,没有别的印象。”
年轻人丝毫没有因为景国宏这样说而转忧为喜,仍然是苦着脸说:“这才是我最忧心的事情,她越是这么说,可能我的机会就越小。”
唐之忆和景国宏都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景国宏追问道:“何出此言呢?”
“相处才是交往的必经之路,心琳对我没有坏评价,也没有好评价,也就是根本不打算和我相处;而她和盛天悯总是距离很近,身上的优缺点一目了然,就算盛天悯得到她一个渣男的评价,一定也会有好的一面,只是没在您面前表『露』而已。”
经过他这一番分析,两个老者陷入了沉思。的确,年轻人说得很有道理,景国宏甚至猜测,也许自己的女儿真的看上了盛天悯?
“如果是这样,小枫你也不必灰心丧气,莫先生的事情我们会全力以赴,同时也间接地帮你在心琳那里重新找回位置。”景国宏对年轻人说。
年轻人这才恢复了些神采,对景国宏和唐之忆千恩万谢。
棋局下到了中后盘时,唐夫人来到书房门口叫两老一少去吃午饭。唐之忆用一块绸布将棋盘盖好,等饭后继续,三人有说有笑地离开书房来到饭厅,满满一桌饭菜早已摆好。年轻人又是给三位长辈夹菜,又是夸赞唐伯母的手艺出『色』,惹得唐夫人喜笑颜开。
“我说小枫,别认错了,他们老唐家可不是你未来的岳父岳母,你等到我家了不会没这么会哄人了吧?”景国宏一旁打趣说。
年轻人一阵尴尬,赶忙向景国宏敬酒布菜。
“你这老家伙这话说的,人家孩子哪会像你想得那么势力,难道只会巴结自己老丈人啊?”
“您两位就别挖苦我了,再怎么说我也是晚辈,老师面前就该如此。”
唐之忆和景国宏彼此对望了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交流。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年轻人看在眼中,但他不明白其中隐含着什么样的意思。
午饭过后,年轻人起身告辞,唐之忆和景国宏也没再强留。等年轻人走了以后,两人重新回到书房的棋桌两边。
“老唐,你觉得小枫和小盛这两个年轻人,哪个你更喜欢一些?”景国宏问道。
唐之忆一笑,“你是想我帮你参谋怎么选未来的女婿是吗?”
景国宏摇摇头,“我和心琳早有约法三章,关于她感情方面的一切事情,我都不得『插』手。我刚才在饭桌上和你对的眼神,你难道不明白吗?”
唐之忆欠身坐在椅子上,端起有些半凉的茶杯,轻啜了一口,“咱俩几十年的朋友,你动个眼神我能不懂你什么意思吗?小枫这个孩子哪都好,就是做事的目的『性』太强,说不好听点,无利不起早。而盛天悯则不同,他完全就是按照自己想去探究谜底的心『性』而为,那是他真实纯粹的自己,也是想象力回归的正途。我想莫先生也应该都看在眼里,才会认为序列最后会着落在盛天悯身上。”
“你说的这一点我赞同,可要是按照莫先生计划的那样,虞佳那孩子就有点……”
唐之忆叹口气,“恐怕这才是刚开始,他们的‘苦日子’还长着呢!”
他抬手将盖在棋盘上的绸布掀开,『露』出午饭之前已经到末局的棋局。
景国宏问道:“下一步该谁了?”
“该你了,我脑子还能记住些东西。”唐之忆回答。
等他说完这话,突然感觉眼前棋盘中的棋子位置有些异样,好像是一幅似曾相识的图形。
一周后的一天,自巴塞罗那到北京的一班航班晚点了一个多小时,坐在航站楼出口等待的谭元珍开始有些焦躁起来,时不时抬手看表,又抬头注意着大屏幕上航班时刻表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