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只怪物吗?还是说,我的眼前出现了幻影?
景心琳呆呆地看着面前的虞佳,连自己正处于半1裸状态都几乎忘记了。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景心琳颤颤巍巍地问道。
“我?我就是这么进来的啊!”虞佳抬手晃了晃被两根纤细手指捏着的钥匙。
“你怎么会有我家的房门钥匙?”说着,景心琳将手中的衣物向地上一撇,伸手就去夺钥匙,“把它给我!”
虞佳没有丝毫反抗与躲避,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等着景心琳生生地一把从自己手里把钥匙夺了过去。景心琳的肩膀在抢夺钥匙的同时,惯性原因带到了虞佳的身体,把她撞了个趔趄。
“你出去!马上给我出去!”景心琳冲虞佳吼着,像是被刺激得不轻。
虞佳稳住身体,转头看了看阳台方向,微微点了点头,“知道了,我出去就是……”
说完,她突然抬起手,用右手手掌贴住景心琳裸1露着的左胸。景心琳被她这一下吓得容颜更变,“你……你干什么?”随即下意识地拨开虞佳的手,双手捂住前胸。
“好了,我确认过了,对不起,景姐姐。”
虞佳转身开门走出了景心琳的家,“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景心琳被刚刚发生的一连串事情搞得一头雾水,再加上被虞佳的举动所惊吓,愣在当场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直到她将满满一口气长吁出口,思维才恢复了正常——她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她在门外时说要进来和我确认一件事,临走时又说确认过了,她究竟要确认什么?还有——景心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胸,还有阳台方向——这两处有什么关系?她从这两处就确认了需要确认的事?
是的。她猛地明白了虞佳看向阳台是要确认什么——那只重新出现的绿鬣蜥,难道它真的是自己豢养的、亲眼所见已经死去的“图灵”?怎么可能!它的死毫无疑问,莫先生都在大庭广众下亲口承认是他不小心弄死了它。
哎?等等?等等!——怎么感觉绿鬣蜥重新出现和虞佳刚才的奇怪举动这两件事之间似乎有某种联系?
景心琳不经意间抬起手,看到从虞佳那里夺过来的钥匙,刹那间找到了两件事之间的关联——莫先生能进入我家,虞佳同样也能进入我家,莫非使用的都是这一把钥匙?进而联想到,虞佳在小吃摊上和自己承诺,以盛天悯必须在场为前提条件,一定会当面说清楚她与莫先生之间的关系。而这一把钥匙也间接解释了她和莫先生之间肯定存在着无法想象的联系。
最后一个问题,她抚摸自己的左胸这是何意?又能确认什么?
这时景心琳感觉到阵阵寒意,才发觉自己上身只有一件黑色内衣,于是赶忙找件睡袍披上,准备洗澡睡觉。
就在她躺到床上,马上要关灯入眠时,微信的“嘀嘀”声传来。景心琳以为又是母亲发来“多多注意休息”的叮嘱,或者是高主任的第二天工作安排,她没有理会,兀自关掉台灯沉沉睡去。
难得的一个好觉,对于转天早上七点醒来的景心琳而言。但对于午夜发了那条极其纠结的微信的盛天悯来说,却恰恰相反。这是他连续第五天没有睡好了,再这样下去,神经恐怕会崩溃的。不行,不能再这样了,一定要恢复与她的联系!
就在虞佳从景心琳家确认了某件事的同时,盛天悯也在煎熬中完成了一天的工作与忍耐。这份忍耐或许是其他人无法承受的,就和当年虞佳离开他时的心情一样,盛天悯也从中理解了虞佳那时的痛苦。
那时的虞佳得到了什么?对了,圣子实体化。而我呢?仅仅是“幻想之蓝”并购案的完成吗?不,这恐怕根本不值得让自己承受同等痛苦。
盛天悯关掉电脑,看看表,已经晚上过了十一点。精神上的困倦与身心中的寒意同时袭来,是不是要生病的节奏?他揉揉脑门,端起水杯喝了口茶,已经凉透了。杂志社现在也许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吧?盛天悯伸了个懒腰,感觉浑身酸痛。
回家吧,他心想。
收拾好东西,拿起手机,不由自主地再次点到通话界面,满满都是景心琳打过来的未接来电,这让盛天悯浑身不自在,头脑中被景心琳和自己在一起时的音容笑貌所占据,这种煎熬再也无法继续忍耐下去了。
管她秦羡在电话里是怎么告诫自己的!说什么冷处理一阵子和景心琳之间的关系,才能如期顺利地完成“幻想之蓝”的并购工作,谭元珍阿姨“帮助解决景心琳的问题”的交代才会实现。可我就没有自己的判断吗?难道只能按照别人的安排一步步老老实实地走下去?
他又点到微信里,“盛景无虞”发来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文字、照片、表情、语音……向上翻足可以翻过去多少屏,但自己一条都没有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