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
星,稀。
豆蔻年华的侍女陈静思,为李云一准备好温热灵水,细心地为李云一泡脚。
水温恰到好处,陈静思的玉手纤细,力度温柔,一举一动温柔恬静,只是不时地有些颤动。
自在宗内弟子众多,侍女杂役也不少,这些人或是为了挣一份饷钱。
或是因为资质不佳,家境不好,没有成为内门弟子,却又有一颗修道之心,故而成为杂役,只待年限足够或境界出众,也有机会成为外门弟子。
别看李云一随手暴打皇子,脚踩真传弟子,许多内门弟子看见他万分恭敬,外门弟子更是对他而言与蝼蚁无益。
可他身份与生俱来的高贵,老爹铺路,国皇照顾,岂是普通人能比。
陈静思家中贫寒,自幼父亲便抛下其母女二人,母亲悲愤之下哭瞎双眼,是年陈静思不过襁褓婴儿。
陈母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眼瞎之后也没有放弃生机,托亲友找了份做竹篓的苦工,而后熟悉了之后,眼瞎也渐渐能下地植收。
陈母一路含辛茹苦将陈静思养大,母亲的不易,陈静思一直看在眼里,因此她自小早熟,深知一针一线来之不易。
在陈静思八岁那年,一位白脸剑客路过,怜其不易,为她介绍了一条路,一条去往自在宗的路,还给了陈静思一封荐信和些许钱财。
在镇中,她找了镇子里曾出去游历过的老人,在他们口中,自在宗是一个庞然大物,其内的弟子随便一个出来跺跺脚,镇长都得跪下接待。
只要成为自在宗弟子,日后吃穿用度,必定不是问题,而她的老母亲,也可以安享晚年,不必再整天瞎着眼在田野里找吃食。
山高路远,陈静思喝母亲来到了自在宗。
初见荐信时,自在宗大门守卫对陈母二人极为热络,甚至说出外门弟子必定不是问题云云。
陈静思不知道外门弟子是何意思,不过她却明白,自己有了进入自在宗的机会。
当天的陈静思母子被安排进一间极为华贵的房间,珠光宝气,桌椅镶金,就连送来的吃食都飘散着淡淡的香气,沁人心脾。
当天的陈静思心潮澎湃,激动不已,她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白脸剑客的举荐。
那个剑客年轻英俊,仪表不凡,想着想着,陈静思幼小的心扉走进了一道正义凛然的身影。
可第二天,似乎发生了大事,许多衣着不凡的青年才俊登上一道飞船,朝着远方飞去,更多人在自在宗内议论纷纷。
陈静思听了听,似乎是自在宗长老尹立人的真传弟子叛变,杀了许多同门。
那天过去,便有一个面容俊朗,身形修长的自在宗长老带着几名弟子来找她。
据说那个长老叫做张大帅,他盘问了许多白脸剑客的事情,陈静思如实回答。
“你等千里来我自在宗不易,可你资质太差,不能为我外门弟子,你有两个选择,或为我宗杂役,或回你家乡。”
张大帅冷冷开口,尚幼的陈静思和母亲思量一番,决定留在自在宗。
事后,陈静思被请出之前华贵的房间,换成了一个漏风的小木屋。
其中梁柱挂满蛛网,地上老鼠乱爬,一推开门,便有滚滚灰尘扑面而来。
之后的八年,陈静思母女都在这小木屋里度过。
陈母在自在宗药堂做着植收事宜,而陈静思前些年也帮着母亲种植,后些年她长大后便分配到侍女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