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萌萌!吴萌萌!!吴……”
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尖锐,惹的吴萌萌心烦意乱,对着坟堆回吼叫道:“哪来的死太监,爷爷又不是皇上,叫的这么亲切干什么?!”
这一嗓子打断了那尖细声音,却也让父子俩险些从原地蹦起,惊魂未定地回头盯着吴萌萌,“小……小猛,怎,怎么了?”
“没事,刚刚梦着自己成皇上了!”吴萌萌瞪着眼睛,一肚子的无名火,这事解释不清。
“不,不当神仙了?”
“嗯呐!”吴萌萌将头偏到一边生着闷气。
“吴萌萌!”
“****,鬼叫什么,爷爷在这呢!”又是一嗓子,吴萌萌简直要抓狂,忍不住口吐芬芳,恨不得现在过去就把那堆乱坟全推平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发怒的缘故,那声音便不再响起。
被他一惊一乍吓得的父子俩也不该开口询问,便提快了脚下的速度。
不久后当黄昏退去是,浓雾也渐渐消散,李大山这才发现自己确实带错了路,好在没有绕开太远,隐隐还能看到数里地外的忽烁的火光。
那是一盏灯笼发出的光,这方圆近百里只有一处大院,里面也只住着一位孤寡老人。
老人已是古稀之年,膝下无子女,知晓自己也没有几年可活,所幸也就留在了这里,每晚都会在门口挂上灯笼,为的就是给赶路至此的人指明。
以往,小渔村的人都会到老人家中借住一晚,老人也不要借宿钱,说自己一孤寡老人要钱财也无用处,倒不如在最后几年里多多助人,行善积德也好在哪天去了后能碰一好心人给自己收尸。
在灯笼的指引下,三人很快便来到了大院门前,土墙木屋很是简陋。
李大山轻车熟路,用力扣门三次,里面便传来一道虚浮磨地的脚步声,随后大门缓缓打开,一个拄着拐杖衣裳破烂的老人佝偻着身子探头看了出来。
吴萌萌打量着这老人,见其两鬓斑白,白须寸长,虽步履阑珊攥着拐杖的手也没有几分气力,但眼中却有精光一瞬即逝!
如此年迈之人,却不老眼昏花,在这昏暗的灯火下竟一眼便认出了李大山父子,露出了慈笑,“大山啊,这次怎么就你们父子俩?”
“哎,还带了个胖小子。”老人目光转了过来,精芒不再仅又浑浊,与寻常年迈老者无异,“好好好,热闹咯,这次来的也不少啊。”
“柳伯您糊涂啦,这次就我们三人。”李大山赶忙上前半步,伸手扶住老人,简单介绍了一下吴萌萌,而后又玩笑道:“对,还带了一条小狗,哈哈哈……”
“好好好,热闹喽。”说着话李大山便扶着老人往亮着灯的主房走去。
李山则拉着吴萌萌走入院中,反手关好大门。
“呼呼……”吴萌萌深吸一口气,仍是无法放松紧绷的身体,老人刚刚的目光似有意无意扫过威猛,甚至身上的青丝与身傀已经后方的无面也在其中!
算上这四个,确实很热闹……
同时,在迈入院中刹那,顿感一股冰凉袭过,那是一种似有似无的,熟悉且陌生的感觉,转头扫视着这简陋的院子,在最后一刻。侧后方一株粗壮的柳树让他的目光彻底无法移开。
太过粗壮,足有数米宽,他估计至少也得有数百年的岁数,数根不知插入地下多深,满布都远,使得整个院子地面都凹凸不平。
仰头看去,柳树上方枝叶撑天阔展,将整个大院遮盖,或许是黑夜的缘故,这株原本该在十多里外都能看到的大柳树,直至此刻前他都没有留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