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徐明生从办公楼出来,对雷雄说:“小雷,马经理找你有事。”
雷雄进到人事部办公室,燕舞正在埋头工作,马世金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喝茶。他放下茶杯,指了指旁边的空椅,示意雷雄坐,说道:
“小雷,明人不说暗话,刚刚老徐把昨晚上的事都告诉我了,我是你的经理,你也是个聪明人,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雷雄想要他亲口承认,问:“不知道经理说的是哪一件事?”
马世金怒色初现,说:“在窗外偷听我们的谈话,不是你还有谁?”
雷雄说:“的确是我,但我只是碰巧路过,不想,却听到了。”
燕舞转过身来,瞧了一眼他,心想:“原来,昨天拍窗户的是他,外面对我的传闻很多,幸好他昨天看见了,不然,也会和外面的人一样看我。那么,他送我回家也是事先得知了。”想到这里,虽然觉得让他知道自己险些被人非礼相当尴尬,不由得脸上红了,但心里却掠过一丝庆幸和喜悦。
马世金说:“除了你和小成,整个保安队甚至整个长美公司的人都知道我和小燕是一对,你即使看见什么听见什么了,也不要声张,好好做好自己的份内之事。”
雷雄暗叹他恬不知耻,虽然他是自己上司,此刻,他的身份和威信在自己心里荡然无存,便说:“该怎么做我便会怎么做,不用你教我。”
马世金说:“好小子,有种!”他强压住怒气,在长美公司敢正面和他这样说话的还从来没有过。他看了一下燕舞,说:
“你们两个昨天一起回家的?看不出来啊!”
燕舞平静地说:“经理,这是我的个人私事,与工作无关。”
马世金拍了一下桌子,说:“你个愣头小子,你还知道什么?”
雷雄根本就不受他恐吓,突然想到昨天在窗外看见燕舞对马世金抖开的那张纸,马世金看起来很忌惮,就说:“经理,除此我并不知道其他。如果你没有做亏心事,何必这样忌惮我?难道还有比这更不堪的事吗?”
马世金语气缓和下来,说:“小雷,我知道你是个急性子,昨晚的事你就当没看见。小燕和我共事了几年,我们之间还是有些感情的,你不要插手进来就是。至于你的工资,我会向上头申请帮你加一点。”
雷雄回到保安室,徐明生说:“我早说过了,这不当回事。好好跟着经理,亏待不了咱们。”
雷雄心里气愤,不答他话。只想着那张纸上到底写了些什么,而燕舞没有告诉他,他昨天晚上也不便主动询问。
徐明生又返回到办公楼,马世金支开了燕舞,对他说:“好好看着这小子,你抓着他的小尾巴,我要把他开了。”
徐明生说:“经理,这小子对工作认真负责,我怕找不出来啊。”
马世金说:“废物!难不成要我亲自来找?”
第二天,雷雄轮休,他又写了一封家书,也写了一封给师父王立坤。在信中他对父亲说,马世金是个不正义的人,他不甘心屈居于这样的人之下,他想重新再找工作。给师父的信则告诉他,自己一切都好,无需挂念。帮他找妻女一事,目前还没有线索。
雷雄信步走到镇上,将信寄了。
在邮局出来后,他想到附近几个工业区去转一转,看看有没有新的招工广告。这时听到不远处锣鼓喧天,鞭炮齐鸣,震耳欲聋。他一时好奇心起,跟着人群,循着声音转过两个街角,来到一片宽阔的场地上。
雷雄知道,这是文化广场,李基曾带他来过。那时是夜晚,很多人在场地中间跳舞。
今天却不同,正中间搭了一个七八十多平方米的大舞台,上面铺着红绒布地毯,背后用木板竖了一堵墙,也用红布盖着,布上面贴了几个金色的大字——“栾岗镇第一届民间武术比赛决赛”。台下最前排坐着几个五十多岁的人,面前放着文具、兵器和茶水,看样子是评委。
雷雄立刻来了兴趣,找了个视野开阔的位置,和众人一起等待比赛开始。
不一会,一个年轻的姑娘走上台来。这姑娘二十出头的样子,手提一只铜锣,穿一身银白色的短绸服,腰间系一条红绸,与一张俏脸相映衬,显得分外精神。她向大家作了个揖,将铜锣“邦”地一敲,响亮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