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雄打开了电视机,正是地方台在播放新闻。
一个熟悉的人出现在屏幕里,原来正是柯大龙在接受审讯的画面,想必是广华的警方把相关资讯传到了卫州。
柯大龙对所犯事实供认不讳,只听他说:“帮会里还有几名要员……。”雷雄知道他说的是潘胜等人,心想,好在木可儿刚刚去了小洛家,不然他看到柯大龙身着囚服,毫无过去的风采,定要伤心难过。
看完这则新闻,雷雄把燕舞带到自己房间。
房间里一切如旧,床上铺着他以前盖的被子,经过了洗晒,散发着清新的味道。墙上还贴着他以前的涂鸦和励志字画,但显然是被撕过之后重新粘贴上去的,一个衣柜也有半边门是换了新的,自然是被黑龙会的人来破坏过。窗前的钩子上,还挂着他那把长铁剑,雷雄抽剑出鞘,剑身也有些弯了,还生了些铁锈,显得毫不起眼。雷雄抚摸着它,说:“这把剑虽然没有赵总给我的七星宝剑那么光辉夺目,却是我最初的伙伴。”当即抽开衣柜的底层抽屉,从里面拿了一块砂纸出来,认真地摩擦着。
燕舞莞尔一笑,说:“原来,你也是个恋旧的人。”
雷雄把自己的背包放在衣柜里,却拿了《清霞全谱》和乾刀出来,说:“你早些睡,我去六曾祖那里,他年事较高,问问他老人家早年是否知道这把刀。”转身便要出门,突然觉得左手被一只纤手一拉,燕舞在身后温柔地说:“你等一下。”
雷雄心里一动,回过头来,看着她刚洗过的脸庞未施一脂一粉,比平日里更显容光照人,左手仍被她握着,不由得握紧她手,问道:“你怎么啦?”
燕舞也并不松开,说:“对不起!”
雷雄看她神色凄然,放下怀里的东西,顺手把门关上了,笑笑说:“你可没有对不起我呢,为什么要这么说?”
燕舞说:“白天的时候,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处处照顾,处处为我着想,你的苦心我又怎能不知道。”
雷雄看她说得情真意切,想到自己的一片痴心她终究是明白的,心里感动,双手握紧了她的手,和她靠近了一步,说:“傻丫头,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你也不用因此而为难自己。”
燕舞脸上红云堆起,娇羞不已,说:“你这人,倒真是笨极了。上午在汉北的时候,你说要回卫州,问我钱够吗?我迟疑了一下,本来我想自己先回广华的,却管不住自己,和你一起来到你家里了。”
雷雄心里一阵甜蜜,问:“为什么?你要是一个人先回去,我也不放心。”
燕舞更加羞怯,说:“我一个姑娘家,自然知道不能随随便便到别人男人家里去住的。除非……,你非要人家明明白白说出来吗?”
雷雄憨笑一声,说:“你不说,我当然不知道。我只怕你的心里,还……。”
燕舞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将头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低声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也喜欢上了你。现在,我非常非常喜欢你。”
她终于明明白白地说了出来,雷雄和她相识以来,虽然觉得她也应该对自己有所动心,但是却总不能够完全相信。一时间满心欢喜,紧紧地握着她的双手,感觉此刻似乎是在云里雾里,整个身子都要飘了起来,抚着她的后背问:“那刚刚你为什么又那么冷淡?”
燕舞把脸紧贴着他的胸膛,也觉得无比温暖,说:“这一段时间经历的事情太多,所以,我没有同意你的爸爸妈妈按照这里的风俗来迎接我,我还不想大肆宣扬。再说了,可儿她,刚刚和父亲分开,而且我看得出来,她对你也有一番心思的,我不想让她看见了难受。”
雷雄双手微一用力,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脸颊摩挲着她柔软的头发,心想她总是顾全大局,心里充满怜惜。
两个人相依相拥,都不愿意分开,心似乎都要融化了,觉得此刻再多的言语也是多余的,再多的言语也不足以表达两人的情意。
燕舞抬起头来,轻声说:“有一天,我一定会再来到这里,和你一起跪拜祖宗。做你的……做你的老婆。”说到后面两字,声音越来越小,终究有些难以启齿,和平日里的端庄大方完全判若两人。
雷雄凝视着她漆黑的双眸,只见她眼神里尽是温柔妩媚,想着究竟是姑娘家,虽然平时端庄大方,此刻和自己表白心意,却是一脸娇羞。她说“拜祖宗”,却没有说“你的祖宗”,可见她心里已经认可了自己是雷家的儿媳妇,雷雄觉得这是二十多年来自己听过的最好听的一句话,心都要飞起来了,只想和她嬉闹,凑在她耳边说:“我没有听清楚,你说你想做我的什么人?”
燕舞知道他明知故问,举起拳头,在他胸前打了一拳,说:“你这人真坏!”
雷雄觉得胸前一阵**,心里说不出的受用,捉住了她的粉拳,觉得她的手冰凉,放在唇边亲了一下,又轻轻地哈出热气帮她暖手,又觉得不妥,便将她双手放在自己腋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