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雄驻足停留,脑子里产生一种强烈的错觉。
白玉说:“这一间房也太老土了,不知道我爸爸怎么想的?外面弄个雕像已经够土了,还把休息室搞得跟叫花子住的似的。”
雷雄说:“你不懂他。”双眼留意着室内凸起或者隐蔽的物件,发现床里靠墙位置有一个小把手一样的东西,摇了摇,这床上的板子猛地从中间分开,床下露出一个大洞来。
白玉还没有反应过来,问:“这是怎么回事?”
雷雄重又把那个把手摇上,床板嘎地一声合上了,说:“这是你爸爸故意布局的,看来地下还有个密室。”根据这个武馆的面积大小,雷雄推测地下应该不会有迷宫。武馆去年才开建,如果要在地下打造迷宫,不仅面积太小难以完成,而且在时间上也不可能。
“为什么连我都不知道,你却是怎么知道的?”白玉好奇心起,按照雷雄刚才的样子,把床板分了开来,就要从口子里跳下去,“走,我们进去看看!”
雷雄说:“武馆还在建设中,下面估计没什么东西。”
白玉不肯,已经从那个口子下到里面去了。雷雄怕她在里面不安全,自己也还是想一探究竟,耐不过好奇心,于是就也从那个口子里下了去。
口子下面吊着一把软梯,里面一片黑暗,只是一个偌大的空洞,没有任何物事。
两个人都有些失望,上到房间里来,室内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人,体态硬朗清健,正是白方平。
白方平声色俱厉,喝问道:“你们下去干什么?”
雷雄一句“白师傅”还没有出口,白方平猛然见到是他,笑逐颜开,过来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呵呵笑道:“是你?!你到底是来了!”
雷雄与他虽然一年不见,但看到他的容貌却没有什么变化,精气神反而比以前更显刚劲,于是说道:“我当然会来了,我一直在期盼着这一天。”
白方平大笑道:“果然是个信守承诺的好小子,你来得早,倒可以帮忙张罗比赛的事情。”
白玉在旁“哎”了一声,说:“爸爸,你把里面设置了地下室,我怎么不知道?雷雄却一来就知道了。”
白方平也是诧异不已,正要询问,雷雄却先说道:“白师傅,不瞒您说,我去过清霞观的地底迷宫。”
白方平一听,显然吃惊不少,说道:“你也去过那里?那是我毕生牵挂的地方。”语气沉重,声音苍凉,“我的青年时代就是在那里度过的,那里有我一生的梦,所以我把这里模仿成清霞观的一些样子,已慰想念之情。”
雷雄听他如是说,心中再无半点疑惑,但也不免感怀,暗叹清霞观真是一个神奇的所在,历经几十年风雨,几代人,却像一个神奇的魔咒一般,把人们的心都无形地牢牢地牵引着,拉扯着,使人为之沉醉、为之迷失或者为之奋发。
“什么?你也去过那山高皇帝远的清霞观?”白玉疑惑地问,“那里凉快吗?现在正是避暑的好地方。爸爸,他也知道那里,现在你找到知音了。”
白方平说:“玉儿,你去外面招呼着,不要让他们把东西搞坏了。”
白玉应声去了,从父亲的情状看得出,似乎有重大的事情要跟雷雄说。虽然父亲对自己极为宠爱,但是父亲同样很有威严,她虽然心里好奇,顽皮归顽皮,但却不敢发问,只得乖乖地出去了。
白方平待女儿走远,打开室内灯光,柔和的光从琉璃做成的花苞里透出来。这灯的样子雷雄曾在清霞观瞥见过,但没有细瞧,现在猛然看见,以树干和树枝的样子为杆,以花苞的样子为灯,和那里的也是一模一样。可见,他对于清霞观的感情跟金石不相上下,只是各人所表达的方式不同。
白方平拉了雷雄在宽厚的木椅上坐下,说:“怎么样,这些灯像吗?来,把你见到的清霞观的样子都跟我说说,到今年端午,我快要整整二十三年没有去了。”
雷雄说:“这么巧,我今年刚好也是二十三岁,我的生日也在端午节后几天。”
白方平已经迫不及待,催促道:“你是什么时候去的?去年怎么没有听你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