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个国字脸警察,看着四个人,扫视了一眼说道。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燕舞说:“我先去!”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郦云想,她和大师兄情深至此,我满以为她离开了就会淡漠许多,原来是我错想了。而木可儿在这样的情景下,除了又想起了柯大龙,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猜想他们两人见了面会是怎样的欣喜若狂和难过不已。
燕舞一坐定,雷雄就被带过来了。看到他整个人憔悴不堪,头发胡子凌乱,燕舞问:“你怎么了?我以为你忘记了约定。”说着不由自主地流下泪来。她千想万想,在石屋里千等万等,却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和雷雄相见,所有的感情奔泻而出,泪如雨下,无法遏制。
雷雄苦笑着说:“傻丫头,我记得十月二十,让你失望了。对不起!”
燕舞泣不成声,说:“你这个傻子,现在还说这些话!”
旁边一个警察提醒道:“这位女士,请注意你的情绪!”
燕舞不理他,继续说:“我一定要救你出去,不管用什么法子。”于是把去找过赵朗,赵朗对她提出的要求跟雷雄说了,“我再去找他,让他撤诉。”
雷雄说:“不可以!傻丫头,如果你这样做,我情愿一辈子在这里不出去。”
燕舞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提示时间已到,旁边的那个警察把她带到了外面。
“怎么样?”
成人杰和郦云看她出来,急切地问道。
燕舞难过得不想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我去!”
成人杰跟着那个警察,来到了雷雄的面前。
“人杰,你也来了?”
“赵朗那个小子,心太黑了,这样的事也干得出来!”成人杰愤愤地说道,“文的不行,就来武的,我一定要让他知道点厉害!”
雷雄厉声说:“不行!看在赵总的份上,不要乱来!”
成人杰皱着眉头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讲情面,他怎么不讲情面。大师兄,你太仁慈了。”
“不行!宁可他人负我,我绝不负人,赵总待我不薄,他也有难处,不能让他难堪。”
成人杰强咽着怒气,说:“我听你的,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吧?”
雷雄说:“自然是通过正当的途径,起诉,让警察再追查!”
轮到郦云了,她一见到雷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看着他哭。
雷雄看着这个昔日的小师妹,在自己的面前,又回到了从前上学时候的样子,跟前些时候的成熟干练截然不同,只得笑着安慰她别难过,要学着长大。
最后进来的是木可儿,看着雷雄跟前一阵子已经完全判若两人,一阵心悸,说:“大哥,你还好吗?”
雷雄说:“你不用担心我,照顾好自己。我大哥大嫂呢?”
木可儿没有正面回答他,低声说:“大哥,其实,其实……。”
“其实什么,你说!”
木可儿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说:“其实我也很难过。”
雷雄觉得她话里有话,说:“你到底想说什么?你还在恨我吗?”
木可儿不敢看他,摇摇头,说:“没什么。”不待一旁的警察提醒,已经起身离开了。
雷雄敏感地意识到,木可儿一定知道某些事情,只是有一些顾虑,让她不敢说出来。
……
远在卫州的静雷庵里,林圆萍难得清闲下来,在院子里静坐,晒着太阳,喝着茶水,闭着眼睛。近两月来,自从木可儿走后,她的体力和精力也渐渐地每况愈下了。
小洛走过来,把手放在她膝上,说:“曾师祖婆婆,你在想什么?”
林圆萍缓缓地睁开眼睛,说:“小洛,我只怕大去之期不远了,你要作好准备。”
木可儿调皮地说:“你瞎说!你又不会掐指一算。”
林圆萍呵呵笑着说:“我虽然没有学会师父的五行八卦,但我的直觉也敏感得很。”
小洛不听她的,离开她身旁,径自忙着满院子拾掇落叶和枯枝,像一只轻灵的蝴蝶。
“年轻真好啊!”林圆萍不由得想起自己年轻时候的那些日子,就像一只满山飞舞的鸟儿,那些花,那些树,那风,那蓝天白云,那些人,都是过往了。
小洛又来到身旁,说:“可儿姐姐跟着我师父去了南方,可不知道他们还好吗?”
林圆萍依然闭着眼睛,说:“好不好,自有命运安排。可儿这丫头,本性不坏,心思却深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