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翟盯着那图文,沉吟道:
“按这经上说,练功时全身热气蒸腾,须拣空旷无人之处,全身衣服敞开而修习,使得热气立时发散,无片刻阻滞,否则转而郁积体内,小则重病,大则丧身。若我助你练功,那便有趣极了!”
小龙女大羞道:
“什么有趣极了,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臭道士!”
说罢吹灭蜡烛,快步走出石室。
走了几步,不见吴翟跟来,回过头来,见吴翟仍借着微光,盯着那图文出神,不由嗔道:
“臭道士,你看什么?”
吴翟却不说话,甚至闭上了眼睛,过了半晌,才说:
“幸亏你还没练,这是一部假的玉女心经!”
小龙女闻言大吃一惊,又点燃蜡烛走进来,细细的看着室顶的那些刻痕,不可置信道:
“你胡说,我师父怎会骗我?”
吴翟摇头道:
“你师父也不知道,当然不会骗你!”
小龙女失声轻笑道:
“臭道士,你敢说祖师婆婆骗了我师父?”
吴翟说:
“目前也不十分肯定,须得一些作证,咱们去找找吧!”
小龙女敛起笑容,正色道:
“我才不信呢,臭道士你再胡说,我可打你啦!”
吴翟走过去,捧着她脸说道:
“小丫头,我没开玩笑,全真内功博大精深,号称玄门正宗,欲在内功上创制新法而胜过之,真是谈何容易?”
见小龙女仍是不信,又说:
“祖师婆婆天纵奇才,又聪明无比,居然能别寻蹊径,创出这《玉女心经》自然也正宗磅礴之至,但她有很多苦衷,不能明言,所以将这功法刻得似是而非,却非故意有所隐瞒。”
小龙女疑惑道:
“你怎知道?”
吴翟低头望着她的眼睛,笃信道:
“因为,我爱你。”
小龙女面色绯红,嗔道:
“讨厌,臭道士,我不是说这个!”
吴翟说:
“我以己度人,猜祖师婆婆与重阳师祖之间,也许是咱们如今这般心思,因此这《玉女心经》内功便有些怪异了……”
小龙女依言看向室顶,迟疑道:
“你是说,练这内功,并非是两个女子,应是一男一女?”
吴翟摇头道:
“这只是表象,其余我一时也想不到,咱们还是去问问你祖师婆婆!”
小龙女失笑道:
“祖师婆婆早死啦,你去哪里问她?”
吴翟道:
“山人自有妙计!”
于是和小龙女来到林朝英当年的居室,却见布置同样朴素简单,仅有桌椅、床铺,床头有几口箱子,余者并无特殊之处。
小龙女平素也不敢擅入,更不敢动祖师婆婆遗物,见吴翟在几个箱子中翻找,颇感不妥,便说:
“你别翻啦,我听孙婆婆说,这些箱子里面是祖师婆婆的嫁妆,后来她未嫁成,便也没用啦,没有别的东西!”
吴翟已翻过上面几口,里面皆是衣物,遂将最底下的一口提了出来来,那箱子并不甚重,也未加锁,箱外红漆描金,花纹雅致。
吴翟将箱子放在床上,揭开箱盖,果见里面放着珠镶凤冠,金绣霞帔,大红缎子的衣裙,件件都是最上等的料子,虽然相隔数十年,看来仍是灿烂如新。
小龙女双手合十,祝道:
“祖师婆婆莫怪,这个臭道士并非存心搅扰……”
吴翟把一件件衣衫从箱中取出,衣衫之下是一只珠钿镶嵌的梳装盒子,一只翡翠雕的首饰盒子,首饰盒一打开,二人眼前都是一亮,但见珠钗、玉鈪、宝石耳环,灿烂华美,闪闪生光。
翻到箱底,只有一叠信札,用一根大红丝带缚着,丝带已然褪色,信封也已转成深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