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辈分也太高了,再说我是真心佩服尊夫人心智深情,单凭她竭尽心血两次默写这《九阳真经》,这八个头也当得!”
黄药师长叹一声,黯然道:
“蘅儿第二次默写时,我原该阻止的,万料不到她却因此耗尽心血,油尽灯枯,可惜悔之晚矣!”
吴翟忽然笑道:
“黄老邪,既然你心里有愧,不如我替师父打你一顿好了!”
黄药师知道他插科打诨,是为打断自己愁绪。
遂淡淡一笑,戏谑道:
“没大没小,我可是你师公!”
吴翟翻了个白眼道:
“少来,咱们各交各的。师父我是认的,但让我叫你师公,却是想都不要想,否则仔细我擂鼓瓮金锤!”
黄药师哈哈大笑,负手向前走去,扬声道:
“周伯通,有人来看你啦!”
良久,无人回应。
吴翟也跟了过来,忽然花丛里蹿出一个人,满头长发,直垂至地,长眉长须,鼻子嘴巴都被遮掩住了,须发苍然,并未全白,只是不知为何,多少年不剃,就如野人一般。
那老人哈哈一笑,装个鬼脸,神色甚是滑稽,犹如孩童与人闹着玩一般,说道:
“黄老邪,谁要见我?”
吴翟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道:
“我,张阿生!”
那老人目光闪烁,微微笑道:
“我不认识你,不见。”
吴翟冷笑一声:
“晚了!”
忽的双锤一上一下击出,分袭他胸口、下腹!
这一下变故,却是出乎意料,便似电光火石,连黄药师都没反应过来,只来得及叫道:
“张五侠,不可!”
老顽童吃了一惊,见双锤来势汹汹,不敢硬接,当下施展轻功向后纵出,避开了这两锤。
吴翟却得势不饶人,一锤紧似一锤,一套大伏魔锤法绵绵不绝,双锤好似蛟龙升天,毫无保留的向老顽童身上招呼起来!
他知道老顽童此时不是五绝,却胜似五绝,因此一上来就是全力抢攻,更将内力催发到极处。
越往后,双锤挥的越慢,听上去无声无息,看过去平平无奇,然则锤上却蕴含着极其恐怖的破坏力,老顽童与他周旋了两百余招,竟只是游走闪避,更无一招敢于硬接!
黄药师在一旁看的咋舌不已,暗忖以吴翟这般打法,自己却也难以抵挡,想起半年前的赌约,不由摇头叹息。
谁知半年时光,这小子竟然把武功练到了这般境界?
老顽童不认识吴翟,可他一上来就连下杀手,偏偏武功又高的出奇,自忖不敌,一边跑,一边大呼小叫:
“不打了,不打了,快停下!”
吴翟却若无其事,犹如未闻,见老顽童不敢硬接,招式又是一变,忽然之间风雷之声大作,双锤大开大合,劲气纵横,方圆三丈之内飞沙走石……
这样一来,老顽童避无可避,只得凝神上前,使出七十二路空明拳,以虚就实,与吴翟斗在一起。
虽说柔能克刚,虚可抵实,不足胜有余,但也得有个度,便似一个空碗,倒入半碗水,尽可嬉戏玩耍,若倒入半桶水,却也只能溢出来……
老顽童此刻的痛苦,就在于此。
空明拳天下至柔,大伏魔锤天下至刚,原本以柔克刚,他不会那么狼狈才是,但吴翟内力高出他一大截,这空明拳之柔便不足以克刚,更不足以自保!
三百招一过,吴翟锤势益重,老顽童险象环生,他一边打,一边求饶,又骂黄药师,说他违反赌约,带人来助拳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