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需要的仅仅只是踏上这片土地,让这里的人们沐浴在主的福音之下……
日本锁国!
“中国皇帝”号的到来,将这个消息带到了上海,不过对于上海租界里的人们来说,却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现在“中国皇帝”号的到来,只是证实了这个消息,尤其是船上的那些被迫离开下田的商人们,更是用悲愤填膺的话语去讲述着他们遭受的“欺侮”,而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一个势力——大汉督府。
是他们的海军给了日本人信心,同样也是他们为日本提供庇护,不过当这些商人们试图向尚置身于上海的公使讲述自己的遭遇时,他们得到了一个消息,与中国人的谈判正在进行中。
“已经签署的条约必须得到尊重,你们断然废除英国与日本签署的条约,是对国际规则的侵犯,代表先生!”
在做出这一回答时,文翰的语气中带着浓浓不满,他几乎是强压着内心的怒意,在过去的几个月中,武昌一直在挑战着英国的耐心,先是在鸦片问题上,尽管最终通过给予英商专营权等方式,换取了英商的“谅解”,当然,文翰注意到那些英商的兴奋——因为特许权使得他们真正垄断了鸦片贸易,再也不需要担心美国人、法国人以及犹太人的竞争,现在那些曾经叫嚷着报复的商人们,反倒是成为了武昌的支持者,希望其能够统治全中国,进而将特许权从广东扩散至中国。
当然,对于美国人的损失——远东舰队的覆没,数百美国海军沦为俘虏,他们自然也就选择性的忽视了,在得到利益的情况下,对于伯驾的求助,需要中国在战争中保持中立的文翰选择了沉默。但是现在,中国人在日本的举动,却让文翰嗅到了危机的来临。
面对文翰的抗议,刘鹏程这位出自湖北的外交司官员,先是沉默片刻,而后反问道。
“公使先生,请问,英国与日本签署开港条约,为的是什么?为的是港口吗?不?你们是为了将英国的工业品销往日本,但是先生,请告诉我,在日本开港后,有多少英国商人在日本设立商行?你们又卖掉多少商品?”
接连这些反问,让文翰一阵诧异,似乎他还没有适应一个中国官员同他谈论市场、谈论商业,谈论自由贸易,刘鹏程继续说道。
“英国需要仅仅只是日本的市场,但是保守的日本市场却在排斥西洋人,当你们的商人在下田举步维艰的时候,我们已经能够把商行开设到江户,相比于英国人,作为日本的宗主国,中国人更具有天然优势!”
刘鹏程在这里直接引出了一个观点,就是日本是中国的“属国”,对此文翰并没有表示反对,对东方的不了解,使得他认同了这一点,否则日本也不会将其外交权交予中国,其实对于日本是否是中国的属国,即便是东方通也无法给予清楚的解释。
而文翰更相信中国人的肤色相貌,使得他们拥有与日本贸易的优势,而且在日本锁国期间,中国亦是能够长期与日本贸易的国家。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公使阁下,你们需要的是什么?每年不到一万元的市场,还是中国商人作为英国商品的马前卒,向日本输入英国的工业品?”
如果是在几年前,读书人出身的刘鹏程自然不会提什么商品、市场甚至金钱,而现在于外交司接受的培训,使得他明白和西洋人打交道应该说明什么,那些西洋人在乎的是什么。
英国在意的是市场,是自由贸易,至于其它……几乎从不在他们的考虑之中,而为英国的工业口开拓市场也是公使的责任。
现在刘鹏程就是要告诉他们一个事实,什么才是对英国最好的选择!
“现在,我们已经根本宗主国的权力,获利了济州岛,未来那里将会作为一个****就像香港一样!”
刘鹏程提及***时,文翰的眉头微微一跳。
“我们将欢迎各国船只在那里停靠、补给水煤,当然同样也欢迎英国的商船进入,将英国的工业品带给中国的商人,再则他们销往日本、朝鲜,我相信十年内,在中国的帮助下,这一市场即会成熟起来,届时,日本、朝鲜也将会适应西洋的存在,从而为下一步开国铺平道路……”
给出一个诱饵的同时,刘鹏程又特意开了一扇窗,给出了一个虚假的承诺,一个有关开国的承诺,而这个承诺的真实性,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但他的这一席话却让文翰整个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现在英国正在面临一个选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