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就陷入了一种让人窒息的安静。

孟汤汤握在手里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忽然震动了一下。

该说的话都已经说的差不多，剩下的也只能等秦言自己去接受，她便想趁着有消息进来这个幌子，装出一边回电话的样子一边自然地离开。

孟汤汤这么打算着，她也真的这么做了。

就在她和秦言擦身而过的时候——

秦言忽然伸手拉住了她。

他问：“以后……还是朋友吗？”

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容易回答，既然决定跟他彻底了断，那么以后自然是不能做朋友的。

那个‘不’字明明已经要脱口而出了，可孟汤汤就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面对这样一个楚楚可怜的秦言……

面对这样一个近乎哀求的问题……

面对这样一张脸，这样一个他……

她实在是……实在是说不出那个字。

不仅说不出那个字，她甚至还鬼迷心窍地冲着他点了点头。

是的，她‘鬼迷心窍’了，她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控制着，然后就朝着他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直到他脸上的那种哀伤到绝望的情绪稍微退散了些，那种神秘的力量才渐渐放开了她。

孟汤汤低下头不再去看他，然后她才有力气去补充一下：“如果……你也只把我当朋友的话。”

几乎是毫无犹豫的，秦言马上就答应了她的要求，并且放开了她。

孟汤汤在得了自由的下一秒就逃也似得离开了这个街角，她怕自己又被那股神秘力量控制。

.

秦言只能无奈地看着她离开，什么也做不了。

他不由地感慨命运真的是一种很公平的东西，曾经的她是怎么样都撵不走，现在的她却是怎样都留不下。

这是命运对他的另一次考验，更是他的另一次赎罪。

所以他必须接受，他还必须笑着接受这一切，因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错——

他不该在失去以后才发现深爱，他更不该在失去以后才懂得要珍惜。

.

直到坐上了回家的出租车，那萦绕在孟汤汤心头的压迫感才渐渐消散了些。

为什么会有这种让人透不过气来的压迫感？为什么只要看着他就本能地说不出拒绝的话？孟汤汤无法解释这种非自然的状态。

彷佛只要一遇到他们两兄弟尤其是秦言，她就会有一些无法正常解释的感觉。

难道是因为秦照，所以她才会反常吗？

毕竟秦照是她喜欢的，他在今天还给了她一个‘惊喜’。

难道真的是因为秦言和秦照那几乎一样的脸吗？

……

真的想不明白，不如就暂时放下了。

孟汤汤拿出手机仔细地看了一下刚刚没来急细看的微信。

【秦照：下周六萱萱妈妈要给萱萱的妹妹举办一周岁的生日宴，她怕当面跟你说的话你会客气，所以就想通过我跟你说。】

【秦照：举办生日会的地点在萱萱家的另外一座宅子里，地方距离你家是有点路程的，不过我可以负责接送。】

【秦照：那么，下周六你有时间跟我和晓向一起去吗？】

愿意跟他们一起去吗？

她当然是愿意的。

只是她该如何回复这条微信呢？

是用一种满心欢喜的语气？

还是用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

如果没有秦言的出现，孟汤汤当然会选择前者。

可被秦言这么一打岔，她之前的那股子冲动和热情都消散了不少，所以她现在是已经恢复了正常的孟汤汤。

从某种方面来说，她倒是应该感谢秦言的这个‘打岔’，毕竟直接打电话去质问对方是否喜欢自己神马的，真的不符合她现在中年少女的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