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埋得更低，肩膀轻微地颤抖，声线无比沙哑，“可我怎么也做不到……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被那种感觉折磨得快要疯了！”

怎么办？

聪明如他，连他都不知道的事，她又怎么会知道？

千夏咬住唇，用力地把手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

手心湿漉漉的都是他的眼泪，她的鼻子蓦地泛酸，有很多话想要说，可是最终只汇成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

已经听到麻木的三个字。

席遇白失笑，颓败地垂着头，额前的碎发散落下来遮住他的眉眼，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千夏也不想看到他此刻的表情，只会让彼此更加难受。

于是良久，两人都没有说话。

席遇白看着面前已经凉透的面，沉重地闭了闭眼睛，心里像是针扎一样的痛。然后，他沉默着拿起筷子，低头继续吃。

千夏一怔，急忙说：“别吃了，都凉了。”

这么冷的天，吃凉的东西不好！

“不要紧，因为是你做的……所以再怎么样，我也要吃完。”席遇白扯了扯嘴角，对她微微一笑。

那个苦涩至极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千夏的话噎住了喉咙里，只能看着他吃。

他埋着头，每一口都吃得很慢，像是要把这个味道铭记于心。

席遇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勉强自己？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也会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