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渐渐回想起过往种种，凌书戎才终于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儿，他以前没有深想，现在才觉得自己的神经有多大条。

他曾经好几次见到书丞和林梵在一起，但那时候他只以为，他们是恰巧遇见。

可是现在，书丞竟然告诉他，他喜欢林梵。

“哥？”

“你说你喜欢林梵？”凌书戎回过神，喃喃的道：“那你知道林梵喜欢的人，是苏秉谦吗？”

“我知道。”凌书丞的表情也暗淡下来，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知道的，哥，他们两个人的事情我都知道，也知道他有多么喜欢那个人。”

凌书戎忽然说不出话了，他不知道这个时候是该安慰他多一点，还是责备他多一点才好。

他的脑子里很乱，乱的有些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沉默，第一次在两个人之间蔓延，以前不管什么时候，哪怕两个人分隔很久，见了面也从来没有这么严肃沉默的时刻。

凌书丞的眼神忐忑不安，他爱林梵爱的义无反顾，可唯独面对家里人，会让他产生一点点的迟疑，会让他怀疑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是不是错了。

“哥，我知道，你一时间很难接受。”最终，率先打破沉默的，还是凌书丞，他不安的望着凌书戎，忍不住的妥协，“如果你真的无法接受的话，我……”

他捏紧了手指，却说不出接下来的话，他不知道凌书戎如果不同意的话，他到底会怎么做，就此和林梵分手吗？不可能的吧，那样的话，他的人生好像也没有了什么意义。

“你让我想一想。”凌书戎撑着脑袋，揉了揉眉心，一脸的疲累，“为什么非要喜欢林梵呢？”

他有多喜欢苏秉谦他是知道的，他曾见过他在苏秉谦出事的地方喝酒，见过他做噩梦哭着睡不着，也见过他为了苏秉谦曾经多么疯狂过。

可是书丞却说，他喜欢林梵。

他喜欢的那个人，怎么可能会喜欢他，这注定是场充满了苦涩和痛苦的感情。

“我也不知道，很多事情可能就是冥冥中早就已经注定了的吧。”凌书丞道：“我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也知道他不爱我，可是，我就像是着了魔，被蛊惑一样，只要和他在一起就很开心，哪怕被他伤害，被他折磨我也甘愿。”

他低着头，说的坚定却又执着。

凌书戎还是第一次见他这副模样，往日里那个总是倔强坚强的书丞，如今脸上竟然已经有了不自信的妥协。

他的眼眶微涩，眼泪都差点儿掉下来，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给捏住了，生生的疼。

他心疼书丞，很心疼，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感情这种事，别人插手不了，林梵的固执他是知道的，他根本劝不动他。

“你这又是何必呢？”凌书戎声音哽咽着，想到书丞心里的委屈和难受，哪里还忍心去为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