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书戎沉默了，这个问题他没办法回答，只能选择逃避，“我不知道，文钊哥，这种情况不可能……不可能出现的吧。”

光是想到这种可能，就让他六神无主，一颗心疼的没办法，泪眼摩挲的冲席文钊道：“文钊哥，你先回去吧，我回去之后再给你打电话好不好？”

“好。”席文钊无奈的叹了一声，不想给凌书戎太大的压力，只能按照他说的先离开这里。

两个人来时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

凌书戎也没想到，看着席文钊转身离开的背影，心口像是被人狠狠的捏死命的掐住了。

“大哥。”书菡见他难过的样子，鼻子一酸，眼泪也啪嗒一下掉了下来，“大哥你别伤心了。”

她哭的稀里哗啦，满是不安的问他，“大哥，爸爸的手术会成功吗？”

她还是个不满18岁的孩子，从小就失去了母亲，哪里能够承受失去父亲的苦楚，凌书戎压下自己的伤心，安慰她道：“放心吧，一定会成功的，你不用担心。”

“书菡，这几天你辛苦一点，我在医院陪着爸，你在家照顾一下奶奶。”

“嗯，我知道的哥。”凌书菡吸了吸鼻子，见他脸上充满了伤心，忍不住安慰他道：“大哥，你别难过，爸只是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你给他一点时间。”

“至于我，”她顿了顿，有些羞涩的道：“不管你和谁在一起，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的，而且，我觉得文钊哥哥很好，跟哥哥很配。”

凌书戎眼眶一热，差点儿落泪，他知道书菡是在安慰他，但她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叫他安慰又窝心。

“书菡真的长大了。”凌书戎伸手摸了摸书菡的脑袋，笑中带着眼泪，“你先回去休息吧。”

凌书菡点了点头，医院病房里终于只剩下凌书戎一个人了。

他看着沉睡的父亲，心里的滋味很难受，手术的时间已经安排，但要等凌父清醒做完检查之后才能开始。

他在床头坐了好一会儿，病床上终于想起悉悉索索的声音。

他忙抬起头，就见爸爸的眼睛微睁，朝他看了过来，忙坐直了身体，嗫嚅着叫道：“爸。”

凌父长叹了一口气，并不理他，只疲累的闭上了眼。

这是真的生他的气了。

凌书戎心中酸楚，又怕凌父再受刺激，连手机都不敢玩，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着呆。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天，一直到凌父做完检查，明日要被送进手术室，两个人还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凌书戎饭也没怎么吃，人也饿瘦了不少，看起来一下子憔悴了很多。

“如果我让你们分手，你同意吗？”

过了许久，久到凌书戎以为这辈子爸爸都不会再跟他讲话的时候，略带憔悴沙哑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

凌书戎却是心口一痛，好不容易才勉强止住了眼泪，略带祈求的道：“爸……”

“男人就该娶妻生子的，你这样做，将来以后别人会怎么看你？你得受多少人指指点点，背后会被多少人辱骂？”凌父满是痛心的道：“书戎啊，爸不忍看你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