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何为思无邪?
甘棠望着眼前的少年,皱起眉头,她心里面突然涌现出一种期待,这种感觉让她自己都有些不明就里,或许是之前那只天狐的蔑视,或许是程知远所骂的幼稚,她的神情逐渐变得阴沉下来,而作为碑灵的不甘心,也逐渐显露出去。
她想出去,或许是真的想。
为什么,凭什么,自己永远是真正涂山之王的影子,然而又永远得不到涂山氏的承认。
如果自己脱离了神怪的身份,真正去向青丘大泽,得到了涂山氏中的宝物青冥冠,由此化为青丘子民,是不是就能够得到涂山氏的真正承认?
有的人生来为王,有的人天生为寇?
正如她自己之前所谈的宿命论,天子是天子,王是王,庶人是庶人!
但程知远略有愤怒的回应也同时响彻!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程知远看着她,眼见甘棠的神情越来越阴沉,心道看来还是免不了做过一场,这个涂山的姑娘着实是顽固的很。
自己不应该为她而感到悲伤,这不是自己可以代替的事情,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旁人有旁人的活法,自己的斥责已经吐露出去,一位涂山的王既然如此幼稚,那么大家便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继续谈论的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说.....仙人。”
甘棠忽然开口,程知远给予回应:“涂山之王,有何指教?”
“带我出去。”
程知远蓦然一愣,而甘棠道:“我要出去,听清楚了?”
“这可不是求人的态度。”
程知远开口:“不过,看在你是考官的份上,我也不和你计较,毕竟你的心理年龄不大,幼稚的涂山之王甘棠。”
他说完这话,便闭上眼睛,而甘棠同样深吸口气,闭上了眼睛。
“如果出不去,我要你的命。”
她用着威胁的口气,但其中,程知远却听出了一丝隐藏的悲切以及乞求。
“........”
程知远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改变了态度,或许是方才自己的剑境包容了她之后,她在自己的内心看到了什么?
怪这种东西,不能以常识来判断。
但程知远依旧感觉到了一点。
她似乎比方才变得有些自卑....异常的自卑。
因为自卑,所以开始倔强,开始反抗,开始......不再醉生梦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