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存在,但我修行时短,阅历有限,其它办法我便一无所知了。”李敬之致以歉色,忽然一拍脑门,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又道:
“对了恩公,当年我初入青河境时,曾经潜入青腾山采集灵草种子,途中遇见一位御虫修士,他驱使一群藓头毒蝗偷袭我,幸亏被我的虫儿提前感应,我才保住性命,他见我也是使虫行家,又与我斗的旗鼓相当,忽然罢手言和,提议与我一块探险遗址,那遗址位于青腾山北,址间藏有一口地洪泉。
这种灵泉是洪水冲刷后形成,天然能够孕化一种叫‘涝玉浆’的灵物,我是初次听闻这东西,问他有什么用处,他对我说:‘等你的虫儿将来筑了巢,拿涝玉浆浇灌进去,即可衍生孕虫之力,到时无须虫儿产卵,就能源源不断培育新虫。’
我顿觉稀奇,当时感叹了一句:‘这岂不是直接筑巢成妖?世间还有这等灵浆吗?’
他大笑:‘何止是成妖啊,连死巢也能转生,怎么样?你愿不愿前去?若非那地洪泉被一股水力禁制封锁,我的蝗儿妖法太浅,无法穿透,我绝不会把好处让予你一半!’
但我对他不信任,也对涝玉浆没什么兴趣,和他说完话,直接告辞离去了。”
袁河也是头次听闻涝玉浆,这东西到底对蜂巢是否有效果,却是一个未知数,但既然有了这条线索,他总归要试一试,就问李敬之:“那座地洪泉藏在什么位置?”
“我印象已经模糊了。”李敬之报以苦笑:“那是一百多年前的往事,当时山中起了大雾,我根本辨认不清方向,恩公你稍等一下,待我问问虫儿,看它是否还记得那条路线。”
他与螳螂妖师交流片刻,道:“它也只记得大概,倘若恩公执意寻找,我愿意带着虫儿亲自走一趟,替你引路,但即使找到当年那处斗法的位置,却未必能侦测到地洪泉,这种地界必须蝗虫的旱气妖力才能感应,我并没有豢养这种虫类。”
袁河炼化有‘旱气飞蝗’真灵印,如果地洪泉位于两人斗法的区域,他绝对能找出来。
“还请李道友随行一次,等找到那处灵泉,我自有酬劳奉上。”袁河出言邀请,想到这三人共进共退,又指指林外,说:
“刚才那位人族女修留了一记后手,她放了一头石斑蚁在附近,应该是为了监视你们的行踪,我会施展入微术帮助你们藏匿行迹,一块离开浩原城。”
李敬之早前听了巴髯客与白弗的建议,也觉得躲避征召才最安全,反正北上海边必须翻越青腾山,替袁河办差算是顺路而为,痛快答应下来,却说:“不敢要恩公酬劳,给你出力是分内之事。”
“那好!你们尽快收拾一下,咱们这就上路!”
这座竹林完全是由李敬之与白弗开辟出来,他们夫妇的行囊最多,林中的虫群也需要逐一收拢安置。
巴髯客日常只爱饮酒,家当全部装在身背的酒葫芦里,除此之外便再无它物需要打理,他站在原地陪着袁河:“袁道友,当年你得了那座果鸣缸,是否酿制了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