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瞪了杜丽莎一眼，“用你说？我知道川儿孝顺！你别在那装好人，当年要不是你没拦着我，迦宁能那么恨我？”

杜丽莎平白挨了一顿骂，心里委屈，却咬牙不说话，只低下头，默默承受。

她这是被迁怒了。老太太这么多年有什么不顺心的事都会拿她出气，不管旁边有没有人，一点面子都不会留，她哪里是她的儿媳妇，就只是佣人，可以任意打骂那种。

当年的事…杜丽莎的眼神闪了闪，当年的事她的确出了一份力，但虐待叶迦宁的从始至终都不是她，她心里清楚叶霄对叶迦宁的看重，才不会上赶着被他厌恶，都是老太太，把对秦芷曼的怒火牵扯到小小年纪的叶迦宁身上。不给他吃饭，不让他玩，每天安排上满满的课程，一点休息时间没有，还美其名曰培养他。

没有哪家养孩子是像老太婆这样往死里折腾的，她有时候都看不下去，却不敢多说，后来叶迦宁受不了跑了，老太婆生怕和儿子生出嫌隙，就把责任推到她身上。

她当时以为叶霄会跟她生气，甚至于离婚，可叶霄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依旧对她很好，也善待陆川，虽然没有爱。

杜丽莎的心情突然低落下来。当初他们因为意外结婚，她本就知道叶霄不爱她，不过那时候的她很天真，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他心中对秦芷曼的爱意，但她错了。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爱一个人很久，久到这么多年她时常抱有罪恶感，以为是她破坏了别人的美好情缘。

不过，时间没消磨叶霄对秦芷曼的爱，却磨平了她等待的耐心，一个女人如果不能得到爱情和婚姻，那就拥有财富。

她要踩着老太太上位，走上那个高位，让曾经暗地里嘲笑她的贵妇们仰望她。

“在那站着干什么，过来给我捶腿！”

老太太见杜丽莎跟块木头似的站在那不说话，憋了一肚子气，阴沉着脸开口，指使她给自己捏肩捶腿。

杜丽莎藏起眼里的锋芒，低眉顺眼地蹲下来，开始给老太太捏肩。

叶家这边因为秦芷曼的声明掀起一场波澜，另一边，叶霄站在客厅的窗前，看着远方璀璨的夜色，眼底微凉。

两小时前，他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他熟悉的声音，过了这么多年，秦芷曼依旧对他有无穷的吸引力，哪怕只是声音。

“叶霄，你已经打扰到我和迦宁的生活了。”

“陆川知道了迦宁的秘密，是不是你说的？”

“叶霄，我曾以为你虽然和我没感情，但多少还是爱迦宁的，他可是你的亲儿子，可现在我才发现，你爱外人都比爱迦宁多。”

“我发布的那个声明，你不要回应，默认就好，否则，我不介意和你鱼死网破，我说到做到。”

“嘟嘟嘟……”

秦芷曼一口气说完话，直接挂了电话，都没给他解释的机会，等他鼓起勇气再拨过去，已经被拉黑。

她已经不想听他说话了，只不过是为了迦宁，才勉强自己联系他。

即使已经过了两个小时，叶霄心底因为这件事生出的憋闷还是没有驱散半分。

四十几岁的男人，在被陷害被查的时候不难受，在被儿子拒绝的时候不难受，却在被前妻如此这般无视的时候，难受得想哭。

“曼曼……”

叶霄低声呢喃，受不了心底的憋闷，从客厅柜子里拿出香烟盒，抽出一根点燃，不大的空间里没多久就烟雾缭绕起来，他静静地立在那，满身孤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