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和飞步赶至溪边,果然听得刀剑争鸣之声。心下暗想“不好”,便匆匆循声而去。
却见枯枝纵横之间,雪海淡杏色的身影正如莺燕一般上蹿下跳,温柔的微笑绽开在绯色的脸庞,如同一场游戏,丝毫不顾周遭已全是利器的围困。
“这丫头,胆儿倒是像她哥。”谢君和抱着双臂欣赏着一群粗莽汉子挥舞着大刀杀向麻雀的样子,冷眼笑他们空忙。
不消他出手,已有一杆银叶枪搅得这群黑衣汉子人仰马翻。沈雁飞不知何故竟出现。也许这不怀好意的家伙打从一开始就跟踪了他们。更奇怪的是,远处停了一辆马车,半遮着黑色车帘。而随行的武夫们身着黑色锦袍,也与这股袭击雪海的黑衣人卷成了一团。一时之间,眼花缭乱难分敌我。
远处山林中簌然一声长哨,黑衣人顿时分裂成了两股。其中一股结成坚固的阵势,迅速而有序地后撤,不一会儿便消失在黄昏的雾霭里。
彤红的日,因刀影而冷却在地平线上。
沈雁飞定了长枪,微笑着向树上的雪海伸出手。偏偏雪海一个筋斗翻身落在了他十步以外的马车旁,返身就抛给他一个淘气的鬼脸。她可没有忘记,上次在北岸,正是这家伙的指引让他们撞上了木叶,谢君和为了护住她差点因此丢了性命。
“哈哈!”马车里朗然的笑声破空而起,震响了整片树林,“楚雪海就是楚雪海!”原来黑色马车里坐着的是猎王赵海骏。他半掀开帘子向雪海伸出了手。结果雪海一撅嘴,直接抱着双臂闪在了五步外。上回挟持她到雪域,结果把谢君和打得半死,就是此人所为。她当然必须警惕。
沈雁飞颇为不满地一撇嘴:“我可没有恶意。”
“滚远点儿!”谢君和突然杀出来,长剑横亘在沈雁飞和雪海之间,“江韶云的走狗,凭什么嚣张!”
沈雁飞双目一冷,敛了笑道:“不识趣的东西。”青衣一抖,开步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