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何人杀了师父?”黎照临已急不可耐。拐弯抹角的,让人最难忍受。
沈雁飞坏笑着抬手一指:谢君和。一众皆惊。
“砰”地,谢君和拍案而起:“沈雁飞你居心何在!”
“谢兄莫急,”他抱着双臂,一幅操控全局的架势,“这凶手,与谢兄也颇有些渊源。”
“你最好把话讲明白些!”
雁飞戏谑般一笑:“我也是到了北岸才听说:谢兄当年,离血鬼堂的总堂主,不过一步之遥啊!北岸最高明的杀人手段,无不出自血鬼。他们是如何手段,谢兄居然会不知道?”
谢君和与黎照临面面相觑:这怎么可能?是秦石四处为楚涛求医问药,才有千机叟此劫,血鬼怎会与自家人对着干?齐天乔低声解释道:“终于听明白列位讲的是何事了。不可能是父亲或者兄长。他们都与千机叟私交甚好。离尘剑派的人有些个跌打损伤,一直延请千机叟帮忙——即便忘恩,父兄亦不至于动杀机!后千机叟遇害消息传来,父亲也曾派程大侠代其吊唁。”
这一提,黎照临似乎明白过来:“血鬼嗜杀成性,师父倒是从来不治的。他常说,救一杀手,无异于杀一无辜。秦爷这步棋下得高明。”
雁飞叹惋道:“最不希望楚掌门的手被医好的,并不是齐大少。可怜一代医圣……若不是李洛酒后失语,说漏了嘴,此事怕是永远也查不出所以然。”
谢君和也明白了:尽管表面上秦爷答应让楚涛在望江台养伤,私下里,绝不希望看到他有伤好的一天。毕竟,一个强大的南岸会让他寝食难安。好一招釜底抽薪!顺带着,他也可利用血鬼对医圣的不满,不留痕迹地除掉一个不听话的声音。表面,却让齐恒心甘情愿背了黑锅。这才是他认识多年的双手从不沾血的秦啸。旧时恨意,再次郁结于心。
“如何?”沈雁飞笑向黎照临,“我替你找出了仇人,这份人情,照临兄何时还我?”
“哼哼,”黎照临笑道,“沈兄不知道,我这儿日日美人在侧,夜夜有谢兄叶哨动人,时时有白衣圣使来一场惊鸿之舞,可是热闹有趣呢!北岸那地方,算了吧。”
“我自始至终可曾提过让照临兄去北岸?”沈雁飞又兜起了圈子。这下齐天乔吃惊了:“沈兄,这……”另两人也颇为不解。
“诸位皆知,我与楚掌门有一段不浅的交情。没有楚家,沈雁飞或许今日仍在街头卖艺。当年齐爷邀我往北岸共事,楚掌门非但丝毫不曾怪罪,更以重金相赠。此恩不报,倒教天下人笑我无情。我今日此来,是想请照临兄亦念及旧情,为楚掌门治伤。”
话音落,天乔竟有几分释怀:“沈兄如此念旧,我断无异议。”
黎照临亦慷慨答应。毕竟,他欠着沈雁飞人情呐!
只有谢君和颇为讶异地瞟向沈雁飞,此人此行难道目的会如此简单?黎照临已身在逐羽剑派,向楚涛引荐不过迟早的事。他何必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