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飞直接打车回了家,酒的后劲有些大,在出租车上他就开始头脑昏胀,靠残留的意识和平时的习惯才勉强走进家门。
醒来已是晚上十点,外面漆黑一片,客厅的灯光从门缝里漏出来。有些口干舌燥,旁边的床头柜上放着一杯凉开水,他立刻端起来咕咚咕咚全部喝下去。
摇摇依然有些眩晕的脑袋,趿拉上拖鞋,项飞打开卧室门,炫目的灯光瞬间涌来,他立即用手遮挡,眼睛闭起来。
“睡醒了?”董璐穿着背心、短裤,从沙发上向他走来,白皙的身影好像来自另一个世界:“晚上也没吃饭,饿吗?锅里有绿豆汤,我按网上的方法煮的,你要不要喝一碗?”
不知为什么,自己醉酒的这六七个小时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1董璐的声音和身影如此亲切而令人怀念。项飞的眼泪情不自禁流出来,过去紧紧拥抱住女友,好像一松手她便会飞走一般。
男友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如此突兀,感情的真挚和炽烈又让人如此动容,她无奈地轻手抚摸着男友的头发,就像安慰一个依恋自己、久而不见的孩子。
灯光慢慢在眼中稳定下来,周围的陈设、家具逐渐清晰,董璐白皙的面庞不再模糊。
项飞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表情略显尴尬,吻了一下女友:“对不起,或许是酒精的作用,一下子变得那么感性,是不是很莫名其妙?”
“没有啊!很可爱,希望你一辈子都这么在乎我!”董璐揩去他眼角的泪水,露出甜美的笑容:“喝不喝绿豆汤?我自己熬的!”
“放糖没?”
“放了!”
“那它有个好听的名字,叫绿豆冰沙!”
……
第二天,项飞从四合院取回车,开着来到王志强这里,把钱老爷子拒绝出山的事情叙述一遍,等着他的各种反应。
但是王志强并没有什么反应,没有想象中的愁容和怒气,反而更加和声悦色,拉着项飞去看自己选的库房。
兜来转去,又来到练车的那个废旧工厂,几间高大的厂房已经被人打扫、整理过,比平时干净许多,还涂了一遍新油漆。里面放着崭新的高层货架,几辆叉车在右面的墙根下排成一排,高高架起来的输送机兀自在那沉默着,好像已经准备好轰隆隆的运行。
“怎么样?像点样子吧?王志强得意地说道。”
“舅!这仓库什么时候弄的?那天练车我怎么没看到?”项飞十分纳闷。
“那天你的注意力全在车上,哪能注意到周围的变化,再说当时仓库大门锁着,你什么也看不见!剩下的就该把仓库到大门口的路修修了,坑坑洼洼的不好行车!”
王志强转过身来,望着那林立的厂房和管道,把手拢到嘴边大吼了一声:“天高任鸟飞!”
被他的情绪感染,项飞也学着那个样子喊了一声:“海阔凭鱼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