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要比赛，董璐不想带着负担上舞台。

排练完，她没有立刻回酒店，抿着嘴、背着手来到谭小鑫跟前：“有时间吗？我请你吃夜宵！”

谭小鑫点点头，抓起衣架上的外套：“走吧！正好我也有事和你说！”

走之前，董璐来到房间找到打游戏的杨洲：“我们去吃夜宵，你去不去？”

“不去，我任务还没做完！”杨洲手里不停，抬起头：“一会你不用管我，我自己回酒店，给我打包带回来点东西就行！”

“你已经够肥的了，这夜草不吃也罢！”董璐笑着调侃道。

“少废话，你老哥等你呢！不对该叫师父了！”

撇了撇嘴，董璐转身走出来，跟着谭小鑫来到外面，一股凉风吹过来，条件反射式的抱起胳膊。被旁边的谭小鑫看到，要脱衣服给她披上，好像也是条件反射。

“不用了，没有多冷，就是刚出来有些不适应！”董璐仍然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

谭小鑫也没客气，把外套重新穿在身上：“是不是除了项飞之外，你会拒绝所有其他男人的好意？”

“没错，我不想别人误会自己，更不想节外生枝！”

“那你在娱乐圈不会有大发展的，即使得了冠军也成不了真正的明星！”

“无所谓，顺其自然，我不能偏离自己的本性而活着！”

谭小鑫没再说话，专心盯着过往的车辆，寻找出租车的影子。很快，一辆出租车停在跟前，他坐在前面，董璐坐在他的后面。

他们没去别的地方，又来到上次的流浪歌手酒吧，听着歌声，看着窗外的依依杨柳、粼粼波光。

“知道吗？刚进娱乐圈的时候，我也和你一样坚持原则，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那时候我是名歌手，自己写的歌只允许自己唱，很多公司看上我的歌却看不上我这个人！所以我一直穷困潦倒，待过地下室、流浪过街头、驻唱过酒吧！如果我不改变，不和王伦合作，我还得潦倒下去，活得和个孙子似的！”

说起过去，谭小鑫异常激动，这些事他都很久没和人说过了，不知道董璐勾起了他的回忆，还是他想以此教育下这个后辈，或者只是想引起对方的好感。

“你唱歌好听吗？”董璐很好奇“歌被接受，人被拒绝”这一点，看着外表斯文帅气的对方，觉得唱歌有缺陷是唯一的解释：“对不起，我好奇心太重了，你可以不回答的！”

“我懂！你也不要不好意思，我唱歌不好听，真的不好听！”脱离刚才的激动，他自己又失笑道：“曾经我是个很自恋的人，一直觉得自己唱歌特别好听，一直觉得，现在才知道那是个错觉。自从我发现这一点，放弃成为歌手的打算，我的人生就开始了改变！”

“那你发现自己当初的梦想不可能实现时，有没有觉得很可悲？”

“没有，我在庆幸，就像那只去捞月亮的猴子，很长时间都在做一种没有意义的事，后来突然觉悟才走上正确的轨道。”

对于谭小鑫的言传身教，董璐很感慨，也很感激，心里面却并不接受：“但是我和你情况不一样，老哥！”

听到董璐又开始喊自己老哥，谭小鑫嘴角微微弯曲：“你比我想象中固执，真是个有主意的女孩，或许这也是你的魅力所在吧！”对于这个回答，他并没有惊讶：“不过你为什么能接受不同类型的歌曲，却接受不了别人为你前途着想而做的安排呢？”

“就像穿鞋一样，我可以穿各式各样的，却不能穿大一号或小一号的，要不然走路就不是原来那个样子，我也就不是我了！”

台上唱起一首校园民谣，歌声委婉而含蓄，音乐像泉水一样缓缓流淌，酒吧的很多人都闭上了眼睛，在身边人的陪伴下享受片刻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