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莽青原上,项飞和董璐牵手迈步向前,肆意欢笑、顾盼流意。
但是走着走着,不知道项飞走的太慢,还是董璐走的太快,他们之间隔了很长一段距离。靠着她等上一会,或者他跑上几步,二人偶尔还会牵手走一段,却挡不住距离越变越大。
忽然起雾,原来眼中的人影彻底消失在迷雾中,两个人都有些慌乱,她回头寻找,他快跑追过去。
却在大雾之中迷失,隔着那层雾气能听到彼此的呼喊,却怎么也不能相遇,好像有人在故意捉弄,又好像只是彼此错过。
漫天的大雾让人心闷,彼此的错过让人心焦,他们为什么要放开牵着的手呢?
着急之下,项飞醒了,原来那是一场梦。
天已经大亮,自己正躺在沙发上,盖着一条软绒绒的毛毯,客厅里的陈设简单而温馨。
他又在田麦穗家过了一夜,不过这次回忆昨天晚上的事,还都记得,并不像上一次那样断片。衣服还在身上,他撩开毛毯,把它规规整整地叠好放在原地,穿上拖鞋站起来,在冰箱旁边找到手机。
已经早上七点,今天是大年初八,远处传来依稀的爆竹声。
相对上次的惊慌失措,这次从田麦穗家醒来,项飞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反正也没发生什么事,只借宿一宿而已。
“咚咚咚!”
门外的的敲门声还是吓他一跳,好似做贼心虚一般,他不禁为自己的反应失笑,这是干嘛?干嘛老是自己吓自己?
“麦穗姐,有人来敲门!”
“你去开吧!估计是送牛奶的!”
项飞揉揉脸皮醒醒神,趿拉着拖鞋缓步来到门前,拧开门看到送奶工在外面,替田麦穗签了个字把牛奶搬进来。
回身再关门,却发现楼道有个人影,仔细一看,原来是个女孩蹲在那里,双手抱膝,脸深深埋在臂弯中间。
看她的身形,项飞觉得很熟悉,走到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对方抬头望向他,那双泪目足以让任何一个陌生人动容,妆都哭花了。
“董璐!你怎么在这?”
项飞过去想扶她起来,却被一把推开,一时楞在原地不知所措。
此时,董璐的眼泪像泄洪的闸口一般更加汹涌,蹲在那里,眼神里充满委屈和难过。
“项飞,牛奶都拿进来了,怎么还不进来?大敞四开的门,你是在给我迎财还是迎贼?”
田麦穗不合时宜地走出房门,身上穿着昨天那件吊带睡衣,蓬松的头发一看就是刚起床。看到董璐的瞬间,不知道怕误会还是察觉到自己出现的不合时宜,又转身走进房间,
不同的人看到一样的场景,会有截然不同的理解。
看到田麦穗这个样子,董璐的理解是——被撞破,她无颜面对自己,选择了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