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关银屏都没有借着劫营所造成的混乱的话。
那岂不是说。
她这是真的凭借自己的实力,生生在正面战场的对决中,将朱然给亲手斩杀了?
而且更可怕的是。
就算朱然当时只带了两千兵马,关银屏的兵力实际上也是处在绝对的劣势中。
她甚至只有朱然的一半兵力,就将朱然打的连跑都跑不了。
如果按照这样的实力去推算的话。
那徐盛也不得不重新估量一下桂阳郡的实力了。
他只沉默了短短瞬间,便立刻下令。
减少对汉宁城的进攻,只留下三千人在汉宁城外围着汉宁城。
将之前没有投入战场的四千精锐分为两队,各自扎营,扼守后方关隘。
如遇到朱然部下,见机容其通关,若友军溃散,则只死守,务必不能使溃兵冲击其中军本身。
将这些事情都吩咐下去,众将领全都领命而去之后。
徐盛紧盯着面前的地图。
他不由在心中询问自己,如果自己最不想要看到的事情真的发生了的话。
如果那关银屏实力超绝,竟真的沿着朱然部下的逃窜方向追杀而来,将这些人杀成了溃兵,意图冲击自己的营寨的话。
到时候汉宁城中的关平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他毫无疑问会选择出城一战,与关银屏联手,对自己形成夹击之势。
更让徐盛在意的是。
如果之后的情况真变成这样的话。
那就意味着自己的粮道也保不住了!
关银屏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后方还有粮食送过来。
一旦缺少粮食辎重,以这些溃兵给他们带来的士气衰减,怕是可能让自己的本部兵马都会跟着一起遭殃!
这种事情是徐盛绝对不希望看到的。
“还好,关银屏的本部兵马很少,关平的兵马也不多。”
“如今我的兵马数量还在优势。”
“只要能依托那两处关隘,将关银屏的追击之势阻拦下来,再给我一点时间整顿这些溃兵的士气。”
“以我手中的兵力,区区关银屏和关平两个小辈,又如何能在我面前逞凶?”
“他们两人实力就算再怎么强横,也无法在如此巨大的兵力劣势前阻拦我的脚步。”
徐盛沉吟。
这种情况虽然他此前没有遇到过,但现如今也不至于会有什么慌张。
只是朱然的死实在是来的有些太过突然。
而且最关键的还是他们两人的主攻方向是桂阳。
面对的只是关羽的子女而已。
这毫无疑问能算的上是最轻松的一路了。
要是这样都要承受这样巨大的战损。
回去之后,徐盛确实感觉自己没有办法面对这种结果。
尤其是现如今朱然还都已经战死沙场。
他若是连这种情况都应对不了,被关羽的一对子女给击败的话。
只能说,那之后的日子确实就没有什么盼头了。
与此同时。
徐盛派遣出去的两队人马现如今已经到了预定的位置。
桂阳多山,路途难走,只要在合适的地方扎下营寨,便能算的上是一处关隘。
尤其是那两条最宽敞平坦的路。
徐盛不求让他们彻底堵死关银屏的进兵路线。
事实上也不可能堵死。
关银屏完全可以走其他的道路前来。
他最大的目的就是拦截朱然遗留下来的这些溃兵。
要么让他们在关隘前恢复秩序,重新稳定心神,接受军队的编制。
要么就将他们阻拦在关隘之外,逼迫他们不得不去面对追杀过来的关银屏。
用这些人的人命去换取溃败所带来的冲击效应。
如此短暂的时间,徐盛也知道肯定不可能造下什么太过坚固的营寨出来。
他也没必要造这种东西。
只需要能阻挡的了前进的道路就行。
程仓作为徐盛手下偏将,向来都以作战勇猛着称。
他麾下所率士卒皆是精锐。
此前进攻汉宁城的时候,他们就被徐盛留在中军,原本是等着要彻底打破关平的意志时才要动用他们的。
现如今却是临时将他们抽调到了此处安营扎寨,准备拦截从郴城追杀过来的关银屏。
程仓按照徐盛的命令,在自己驻守的这条要道上布下拒马。
又命手下众人砍伐树木,扎下栅栏,将这条道路彻底断绝。
不过程仓做的也就只是这样了。
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扎下一个足够抵御敌军的营寨是不可能的。
而且程仓也不觉得自己现如今就需要那种营寨。
只不过是拦截一些溃兵,对付一个追杀在后面的关银屏而已。
这算的了什么?
那关银屏籍籍无名之辈而已,倘若真是强者,她怕是早就已经扬名江东了。
就像是关平那样,尽管年轻,他在江东也早就已经有所耳闻。
至于朱然的死,这在程仓看起来的确是不可思议,但也能理解。
他觉得这事情无非就是朱然从一开始就没有看得起关银屏。
那所谓的伏兵,恐怕也只是象征性的做了一下。
至于隐蔽之类的就更扯淡了。
他们恐怕是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关银屏会真的过来劫营。
晚上肯定也是疏于防范。
所以才被关银屏给打了个措手不及。
就连朱然那种大将也只能窝囊的死在了这鬼地方。
而他自己就不一样了。
现如今已经知道了关银屏要来,且知道关银屏确实有一定的实力。
只要他做好准备,令手下士卒全都戒备起来。
他就不相信,区区一个关银屏,还能将他给在这地方斩了?
不可能的事情!
况且,程仓现在早已知道,关银屏手下所率士卒也就千余人。
他现在手里可是有着两千精锐。
怕关银屏?
他可不怕。
他现在怕的是关银屏不走他镇守的这条路!
若是能将关银屏这个斩杀了朱然的家伙给俘虏了的话。
不管是从她此前做的事情上来看,还是从她的家世上来看。
她的存在对于自己来说,都绝对是毋庸置疑的大功一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