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礼见她脸上已经开始发红,便知道她恐怕也喝多了。
于是叹了一口气,把她的杯子夺了过来,抬起头一口喝尽,道:“我过几日要去一趟蒙越,我不在的这段时日,你就待在府里,不要出来,乖乖等我回来。”
云采很不满他对自己说话的语气,她是个杀手,想杀的人可从来都没有失手过,他还敢用命令的口吻和自己说话,是不要命了吗?
虽然现在她手上没有了剑,还穿着这极不方便的女子服饰,但也不要小瞧了她呀!
她已经有些醉意,说话的时候口齿都不太清楚:“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话!你是我什么人!啊?”
萧礼没想到她碰了点酒就醉成这个样子,看样子是说不了了,她这样子就算说了明天恐怕就忘得干干净净了!
于是起身绕到她身边,把人从椅子上给扶了起来,道:“咱们先回去吧。”
店里的伙计刚好出来,见二人要离开,便打趣儿道:“公子和夫人可真是一对璧人,这就要走了?”
萧礼也不打算同他解释,点点头:“多谢你家掌柜的花生了!”
说着就扶着云采出了店,月光已经升到了头顶上,洒在二人的身上。
云采白日里穿的薄,晚上的时候匆匆忙忙被长生叫了出来,也没来得及披件衣服,这会儿有些冷,就往热的地方凑。
萧礼见她往自己怀里钻,停了下来,有些哭笑不得,道:“你不过喝了些酒,怎么就变成了这幅样子?”
怎么就变成了和平日里的云采截然不同的样子?
云采此时迷迷糊糊的,哪里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只顾着往人怀里钻来了。
萧礼没办法,打横把人抱了起来,往自己的府邸走去。
一边走一边想,以后还真是不能让她喝酒了,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和他一样坐怀不乱……
长生一出来,就见自家公子抱着个姑娘回来了,他再仔细一看,这姑娘不就是云采吗?
他迎上去,就要把人从萧礼手上接过来,谁知道他转了个方向,往云采的房间去了。
长生跟在后头喊:“哎!不是,公子……”
萧礼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立刻噤了声,委屈巴巴地跟在后头。
谁来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不是说有话要说吗,怎么还把人抱着回来了?
萧礼把人放在了床上,替她盖好了被子,才起身出去。
“公子……”
萧礼见长生苦巴巴的,道:“叫什么!是想让府里的下人都看见吗?”
“不是,公子,刚刚不是说话去了吗?云姑娘这是怎么了?”说着就伸头往里面瞧了一眼。
萧礼毫不手软的在他头上敲了一下:“赶紧回屋去睡了,别多事儿!”
看着关得严严实实的门,长生心里还真有些不是滋味儿,自家公子不是真瞧上了这云采姑娘吧!可真是要命……
第二日早上萧礼又过来了一趟,把昨天准备跟她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云采果然跟他预料的一样,安安静静的答应了。
萧礼又叹了一口气,莫名有些想念起昨晚上那个需要人照顾的云采,那才是个真正的姑娘啊!
“公子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她难得主动问起自己的情况,萧礼眼里闪过些什么,又立刻消失不见了。
“怎么会这么问?”
云采看了看他,才道:“只是觉得公子最近叹的气比以往多了些,眉头也时常皱着。”
他心里不知为何就一喜,观察的还挺仔细!
“也不是什么烦心事,只是担心。”
“什么?”她继续追问。
刚好遂了他的意。
“只是担心我不在的时候,你会偷偷跑掉。”
“你放心吧,我会等你回来的。”她毫不犹豫的回答。
她没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妥,却让萧礼僵直着身体,喝了一口茶,就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云采问长生:“你家公子是有什么急事?”
长生摇了摇头,表示他不知道。
什么有急事,不过是不好意思罢了。
不过他可不敢在云采面前说,就算萧礼不知道,他还害怕眼前这姑娘听了跟没听见似的,白白糟蹋了公子的心意。
三日后,严逸在凉州城门外等着萧礼。
见他骑着马沿着大道朝他们走了过来,笑着道:“果然还是要等等,事情总会出现意想不到的转机。”
严宸则佩服起严逸忽悠人的功夫,把萧城主都给套了进来。
“走吧!”
……
张霖他们几日前就到了永京,跟云封汇报了严逸的情况后,就回了自己的住处。
对云芸过来找自己的事儿,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自己的房间有些乱,他也不好意思让人进来,恰好附近有个小亭子,他就随便找了个借口,领着人去了亭子里。
“你怎么突然来找我了?”
张霖虽然对她说着话,但目光却落在了云芸腰间的香囊上。
云芸正与他说漠北的事儿,却见他不知道看什么看的入了神,自己话都说完了还不见他有什么反应。
顺着他的目光,也看见了自己腰上的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