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白奕的神情，好像不太想透露自己身份的样子，他提到地狱，还有橙子之前说的鬼界，都是生与人间的反面。

别人不想说的事，再怎么追问也是没有用的。

“你这么厉害，是怎么死的？”许言有些疑惑。

白奕耸耸肩说道：“问得真好，我也想知道。”

人间对于死亡有种美好的期望叫做寿终正寝，而死者呢？本就没有实体的灵魂，虚无缥缈。

这就好像有一天在路上走着走着，直接天降奇物，一脑袋给砸死了一样。

就这么突然，没有一点征兆。

“既然说到这里，也是时候跟你讲个正事了。”

白奕原本想在一个合适的时机，跟他谈谈自己的存在，之前想象的场景，是严肃而又庄重的，却没想到，噩梦打断了所有的计划。

“你应该能感受到，那把刀虽然从你体内取了出来，可封印的力量还在，我不会一直醒着，沉睡后，我只能在体内看着你行动，而你的身体，又会恢复到之前不能跑不能跳的状态。”

“什么？！”

此刻，许言的心情异常微妙。

白奕没有理他，而是抬头看着天上的血月，地狱的月亮是假的，没有阴晴圆缺，只会这样静静地悬挂着，散发着骇人的红光。

“别惊讶，我还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找听哪个？”

“别搞这套，没意思，你要是说的两个坏消息，那我也得听。”

还真是直接，白奕轻轻一笑，目光深邃，脸上却没多少开心的情绪。

他说：“好消息是，我可以把我的力量跟你的身体融合，只要有力量维持，你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行动。”

“听起来不错，那坏消息呢？”许言皱着眉头问道。

白奕举起手，火焰忽然出现，在他的掌心跳跃着，他说：“坏消息就是，你的身体并不能承受那么强劲的力量，融合有一个安全范围，一旦超过，力量就无法回到我的灵魂内。”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一旦超过安全范围，我就可以开始跟你争夺这具身体的所有权，用我的力量，来换我重生的机会。”

白奕转过身，与许言面对面站着，命运的天秤已经摆好，一头站着许言，而另一头燃烧着纯净的白红色火焰。

许言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像是一只手伸进他的身体，想把他的灵魂拽出体内，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在面对深不见底的黑洞，一种诡异的能量从他的经脉蔓延至全身上下，如同喷涌而出的、温暖的水流，慢慢将他沉浸其中。

“我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感受过活着的感觉，那种鲜活的生命就握在自己手里，记着，许言，现在你的体内只拥有我百分之一的力量，只要在安全范围内，力量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若是需要，你也可以选择更高程度的融合。”

白奕手中的火焰开始消失，他的身影逐渐透明起来。

“我要陷入沉睡了，当然，我一直在看着你，你也可以随时叫醒我。”

“等等，我还有个问题。”

按照白奕的说法，那现在这具身体就还是许言的，他就突然想起回忆中的画面。

白奕简单地回道：“说。”

“既然说身体是我的，那之前你为什么可以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