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呐,还不走?”星川用纸巾擦了擦眼镜片。
“走,星川,你说全世界都知道白弈喜欢昆黎,她自己知不知道?我们这一走就是十六个月,那两个人连个电话都没有,可刚刚我一眼就能看出,这些年白弈一直在等着雪梨。”
戴上眼镜,星川耸了下肩:“不知道,男人和女人体内的激素不一样,我没你们那么强大的直觉,我只知道,我们医疗队,昆黎年纪最小,激情最高,不管什么病菌,什么战乱,她都是第一个冲在前面。”
“激情最高?你怕是想不通她为什么那么高激情吧。”冯晴转身上车:“就算四年过去了,偶尔看着坚强的她,我还是会觉得很心疼,不晓得走了一个霸道的季维安,又来一个闷骚坚守的白弈,对于她来说是幸还是不幸?”
多愁善感的冯晴湿了眼睛,手被星川一把握在手里:“别想那么多了,我们还有任务没有完成呢。”
“什么任务?”
“你不会忘了吧,我们要去民政局呀。”星川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之前你可是答应过我了,从非洲回来后我们就去登记的。”
冯晴翻了他一眼:“笨蛋,就算是要去民政局,也要回家去拿户口本啊。”
“嘿嘿,对哈。”
下了高速,雪梨的眼睛始终望着窗外,静地像是一樽瓷娃娃,已经过了23岁生日的她,外表依旧像是一个十八九岁的纯真少女,她的一切都像是静止了,在那个冬天,就跟她的心一样。
白弈是一个就算一个月不说话,都不会觉得无趣的闷葫芦。
“欧?那里修路了。”她突然说。
白弈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嗯,上个礼拜才动的工。”
“这样呀。”雪梨手肘支着车窗,手指抵着唇。
车里又安静了,白弈甚至连音乐都不爱听,拐过一个十字路口:“直接回家吗?要不要吃东西。”
“回家吧,我太累了,没有胃口。”
“好。”白弈点了点头。
路过一家花店,雪梨突然唤道:“白弈,停一下!”
一个急刹车,白弈忙问:“怎么了。”
雪梨开始解安全带,“我就先在这里下车吧,你不用送我了,一会儿我自己打车回去。”
没由得白弈反应,雪梨就打开了车门,从后备箱中拿出行李,她歪着头向他挥了挥手,有些调皮的样子,跟着就转身过了马路,进了那家花店。
白弈松了口气,驱车向前离去,她还是一样的动如脱免,静若处子。
“欢迎光临!”
装潢雅致的花店,同时又是一家风格温馨的画室,美丽的老板娘从柜台内抬起头,温柔的眉眼,配上淡淡的妆容,额前垂下两缕头发,将她兰花一样的气质烘托的更加别致。
见店里来了一位像是旅行归来的女子,大大的行礼箱,压住半张脸的鸭舌帽,赵安娜先是一愣,随即那人四下看了看,伸手推了推遮住眼睛的帽沿,向她投来温馨淡然的目光。
惊诧过后,赵安娜捂住了激动的嘴,“雪梨?”
唇角牵起浅浅的弧度,雪梨轻声道:“安娜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