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看到白云少女完全不似作伪的惶急表情,牛棋看了看自家的花果山,一股豪情不由得冲上心头,一拍胸脯,刚要说话,只见一道白光闪过,眼前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紧接着,又是一道金光闪过,一个锦衣金甲金面的大汉,踏着一朵金云,便赫然立在了牛棋面前。
看到一个金毛闪闪的猴子,金甲大汉仅仅扫了一眼,就像往常看到的无数飞禽走兽那样,马上就移开了目光,盯着眼前的山林,眼冒金光,四处寻看起来。
看到金甲大汉,完全对自己视若无睹,一脸的俯视苍生的高高在上样子,牛棋踌躇了一下,转念便窃笑起来:
这厮,浑身上下都给人一种优越感,生怕别人不知他的威风,不用问,肯定就是那天庭上的人!
而且更明显的是,这厮显然就是来寻方才那白云少女的。
呵呵,正好,你看不见老子,老子也正好看不见你。
如今花果山草创,老子更是一个弱鸡,权且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免得给这么早就给整座花果山惹来祸事,实在不划算……
牛棋一个转身,便要顺着那条被自己千百个日子踩出的山路,径直扬长而去。
谁知,刚走了几步,后面便传来一声断喝:
“兀那猴子,且住且住!”
牛棋顿了顿,刚要下意识地转身,但马上就一念闪过,暗道:
这厮已然将我当做了这山间寻常走兽,我若此刻听见他喊声便回头,岂不是一下子便露馅了?
想着,牛棋马上又手脚并用,沿着山道,保持着刚才的样子,继续不徐不疾地走了起来。
果不其然,那金甲大汉就在后面咦了一声,便在嘴里自嘲地笑了起来:
“这猴子,白瞎了一身好皮毛,险些还当他是灵兽哩!”
贼老天,这话儿,有些羞辱人啊——
牛棋听在耳中,差点就转过身望着那金甲大汉放声怒骂。
忍了半晌,就见一道金光闪过,在山道的拐角处,顿时便传来一阵鸡飞狗跳的骚动声。
定睛一看,正是那金甲大汉,一步飞出,便到了那棵金桂树上,手中捏着一只苦苦啼鸣的漂亮大鸟,嘴里嬉笑道:
“想不到这下界的穷山恶水,还有如此喜人的鸟儿。哈哈,正好捉了回去,送与我那心中可人的天仙!”
牛棋远远的望着,不由得一阵心烦意乱。
那棵金桂树,千百年来,一直就长在这条山路的峭壁之上。
而在金桂树上,则住着一只千百年就在其上筑巢生息的雪白大鸟。每日都是早上飞出去,午时飞回,黄昏则站在枝头,望着满天云霞,宛若唱歌般发出一阵阵悦耳鸣叫之声。
牛棋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大鸟,更不知其名,但对它那一身令人过目难忘的雪白鸟羽,印象深刻。
每日里,也是早上上山,傍晚下山,每次路过这金桂树,他与这叫不出名的大鸟,虽然从未相互打过招呼,但千百年来,似乎早已熟悉了彼此,每日这样的来来去去,每日这样的擦肩而过。
如今看到这样一只算得上青梅竹马的鸟儿,就这样被人捏在手中肆意玩弄,牛棋这心里,自然也就是一股怒火,腾地一下,便要喷薄而出。
恰在这时,素来眼尖的大鸟,胡乱挣扎中,一眼看到牛棋,愣愣地站在远处的那个路口,蓦然口吐人言道:
“石猴,石猴,救我,救我呀!”
牛棋皱皱眉,凝神片刻,随即一步踏出,望着峭壁上的金桂树,缓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