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就怪在云泥的嘴上,既不喊爷也不叫爹,每日呼来唤去的就两个字,“大大”。
那云泥多大岁数,怎么看也不过十五六岁。现在随着周天即将毕业,长了几岁,也还是周天入学时的年龄吧。而周天现在经过四年本科学业,早已是风流倜傥的智慧青年了。
当然有些事,在他心中想了也就想了,却从不敢言说出来。
比如现在的云泥,唇红齿白,看在眼里哪里都是一派婀娜多姿。
师父不理周天,而是单刀直入地问,“说说,现在到哪儿了?”
周天顿了顿,反应过来,师父这是在问飞腾的事。
于是立刻老老实实地回答说,“这几次能动了,但不是太远,走走停停的,老是害怕掉下来。不过还是感觉飞了几处山头,看到了一些另外的山和山上的风景。”
师父嗯一声,像是自言自语:
“能动了?能动了就好,就说明阻碍少了不少,接下来你就会飞得更远更快。”
周天听了,欲言又止,并且汗一下子流出来。
“怎么?”师父目不转睛地盯着周天。
“师父,我、我要是哪一天飞出去,万一飞不回来怎么办?”
周天的声音,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
他说的回,其实就是醒过来,像睡觉自然睡醒了那样,伸个懒腰,再多的恶梦,起床后就会烟消云散。不知为何,这些天的打坐,满脑子都是这些。
“只要是鹰,飞得再远都会找到巢,只要是虎,跑的再远都能找到窝。”师父说的话,总是这样意味深长。
周天直到师父回去,都没有搞清楚师父此行的用意。
如果就为问这两句飞腾的事,未免雷声太大了一点吧。
不过师父这次来,好歹还是给周天留下了一件有价值的东西。那是一本小册子,古色古香的,估摸不到实验室去,是弄不清年代的。
封面上书四个字,“原始功法”。于是,周天终于知道了自己修习的是什么了。
怪不得连一般的拳法都没有,原始原始,什么都还没有才叫原始,你让它怎么给你变出攻击之术,招架之功。
一切,当然也就在呼吸吐纳之间了。
想明白了这层道理,周天不觉将一直自卑的头颅昂起来。
说不定,这原始功法就是现在所有内外兼修的武术流派的祖宗,谁又说得清楚哩。
到了晚上,周天又飞腾起来。这次出了很大状况,感觉整个人又高又飘,仿佛一伸手就能摘下一片云彩。当然夜空的云彩,只有周天看得清楚。
很快又有风声,呼啸着从两旁的耳朵边吹过。
像长了一双翅膀。
周天下意识地低头,看两个腋窝中,是否真的有羽毛和长长翅尖伸出。这飘飘欲仙的感觉,让周天暂时忘掉了恐惧。
于是看见一列火车,蜿蜒着在下面呼哧呼哧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