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没问题啦。”看到张婉儿有求于自己,张金桃得意地答应了。
“那咱们啥时候出发?”顾韫秀背后发力。
“啊?”这话题跳跃得太快了,张金桃一点都没反应过来,愣了半天才道:“现在就去吗?”
“好啊!”张婉儿开心了:“那现在就出发吧。”
于是,浑浑噩噩的张金桃机械地回禀母亲:要前往闻家村的农庄赏花。
这话一出,可唬了乳母赵妈一跳,连忙反对。
张夫人则一力主张:没事的,就在近郊,一点都不远,赵妈要是担心,刚巧今天我儿子在家,就让仁山跟着去,一定把大家照顾得妥妥帖帖的,你就放一万个心吧。
听说张家儿子也要去,赵妈更着急了,这货安的是啥心啊?真是前有狼后有虎。
三位小姐们也坚持要去,呼啦啦地,你一声、我一声、她一声的,说得赵妈脑壳痛,终于还是抵挡不住众人的攻势彻底落败。
镇安府的风气还可以,只要不是孤男寡女独处,仆妇陪着小姐公子们出游、踏春、秋游聚会还是没问题的,因此赵妈是坚定不移地跟着张婉儿,寸步不离。
不管赵妈咋想,看顾韫秀小姐既娇羞又欣喜的样子就知道,人家张家大郎张仁山,还是人模狗样的。
张仁山看起来一点都不山,仁不仁的就不知道了,一身蓝色细领、大袖、青绒道袍,头上系一方幅巾、腰间坠一玉环,一副翩翩公子的样子。
众人一顿收拾就挥鞭出游了。
一路上,张婉儿小姐叽叽喳喳的,可算整明白自己是为啥而来的,虽然一开始道路曲折了一点,但目标总算达成了:美丽的花儿,我来了。
好巧不巧,快到闻家村的时候,三小姐的车队就遇上了闻香兄妹的骡车。
作为一名村姑,闻香知道她只能让路,但是今天和大哥干架,内心十分不爽,现在还要给地主老财让路,心里很是喷火,总想着在哪里找补回来。
待地主家车队过去,闻香回头一瞅,闻道还是一副“你欠我钱”的样子,于是立马开炮:“大哥,你知道什么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吗?”
“我如何不知?”
“那你说,咱们卖牙膏赚来的银钱,是不是取之有道啊?”
“自然是。”
“那用合理合法赚来的钱改善生活,有什么不对?”
“是没有什么不妥,只是花钱得太多,我颇感不安。”闻道解释道。
“如何算得上花太多?穿着打补丁的衣服、盖着破破烂烂的被子,吃了上顿就没下顿,一年到头没一个荤腥、天天喝稀饭嚼菜叶的,整得人面黄肌瘦、走路打摆的,就不算太多了吗?”
“这,------”闻道语塞。
“一个人要是有穿不完的衣服、盖不完的被子、吃不完的食物、用不完的器具,还要买买买,那才叫浪费、那才是花钱太多。”
闻香喘口气又道:“咱们现在是穿了上件、没下件,缝缝补补又三年,一年买上几件新衣服那叫视之有度,用之有节。”
“你说得也对,我、我这不是担心你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嘛。”被闻香一顿狂喷,闻道节节败退完全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