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并不是我非要考文经,而是武经,我一窍不通;考明经的话又只能做小吏。”闻道摊手表示无奈。
原来,文经和武经虽然难考,但却是最正统的晋升渠道,前景远远优于明经。
不管是文经、还是武经、或是明经,所有通过县试的考生,即称之为文(武、明)生。
成为文(武、明)生只是第一步,接着就是参加府试,而通过府试者被称之为文(武、明)人,同时获得进入府学进修的资格。
成为文(武、明)人的次年即可参加由国子监主持的会试。通过会试即称之为文(武、明)士,即可进入国子监深造,每届文(武、明)士学期二年,期满考核通过即可派官。
你要是问通不过考核怎么办?
嘿,能考进国子监的士子都有两把刷子,要不就是关系党,基本上没有谁会通不过考核;真有不过的,酌情可留校两年,再不通过,就撵回府学。
虽然所有考生都需要通过三试才能派官,但是所派官衔的品级和未来的晋升空间却大有不同。
文(武)士起步即为九品小官,有些优秀的关系党甚至开局就是七品知县,往上走可官至一品大员,自然最是考生的心头好。
明士则不然,大部分官员只能囿于五品或者六品以下,比如说考医术的同学,他们晋升的尽头是太医院,而太医院的最高长官--院使才是正五品。
大部分医士只能捞到从九品的医学教授一职,有些甚至只能做无品级的小生,日复一日地熬着资历、排队等候,甚至只能止步于七品以下。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凭啥子文(武)士能七品起步,明士就他喵的只能七品封顶。
连不干啥正事、统辖天下道观的国师都捞了一个正二品,明经的没落和没市场就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无怪乎,天下的考生都爱去挤文(武)经的独木桥,毕竟,虽然只有少数人可以攀上高峰,但一个远大的理想和抱负还是非常有吸引力的。
不过,明经再垃圾也比在土里刨粮食的强,因为不管是哪科出来的士子都可以吃皇粮,而且免除自身徭役。
那么,连年落第文(武)经的考生迫于无奈自然只能选择明经。
又因为落第的考生实在太多,屋漏偏逢连夜雨,生生又把明经的难度提升了几个高度,内卷得不要不要的,这不能不说是落第考生的悲剧啊。
本来,闻道已经准备要转战明经了,但天有不测风云,父母突然挂了,温饱问题都不能解决了,如何还顾得上明经,只能回家务农去。
现在,闻家兄妹忽然得了一笔巨款,而且预期未来收入即将源源不断,那么闻道是否还有务农的必要呢?
在闻香看来,既然已经解决了温饱问题,那么饱暖思yin欲,啊不,是提高社会地位就应该提上日程啦。
“既然文经难过,干脆考明经算了。”闻香心想,虽然明经七品到头,但是咱活动活动,那还能不往上走几步?!
“只怕连明经都考不过。”闻道已经彻底没信心了。
“这个格物、数术、医术、提刑,咱们当然不行,考农学、文理、律法、经史总可以吧。”
“那些我都没学过。”
“那正好,从头开始。”
“我再想想,其实吧,我觉得,种田挺不错的,咱们不都收成翻番了嘛。”
闻香无语了-_-||:“大哥,你才十八岁就躺平啦?”
“啥意思?”
“意思就是,一个人如果没有梦想,那和咸鱼有什么分别;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作为一名有志青年,岂能不奋起报效朝廷!所谓学而优则仕,自然是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闻道汗颜,他的思想境界远没有妹妹高,惭愧、惭愧:“你说得有道理,唉,只是大哥愚钝。”
“你都还没考呢,怎么就知道自己不行呢,是骡子还是马,总要拉出来遛遛才知道啊。再说了,咱们没有背景的话,分分钟钟要被人KO啊,就拿今天百货楼的事情来说,其实,我们是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听闻香这么说,闻道心里也颇有感触,他犹犹豫豫道:“那,要不,就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