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member吓一跳,揽着她:“过去的事不要去想不要去回忆,都过去了。”
汲言却抬起头,眼中开始有雾气聚集:“怎么可能会不回忆?那是我的痛也是所有人的痛,怎么能做得到那么没良心地当成一件普通过去的事!”
Remember心疼她:“你要背负这件事到什么时候?那不是你的错,那只是一场意外,谁也不愿意,可它就是发生了,不可挽回,所有人都释然了,唯独你还在自己跟自己过不去。我大哥拼尽最后一丝气息救下了你,是他的责任和义务,也是他心底的殷切,你要这么逃避辜负他到什么时候?”
“正是因为知道,我才无法原谅,我看着大度对所有事都做得到看淡,实则虚之,这你是知道的。”
她的声音中,尽是悲伤和难过。
“你已经疗伤了十三年了,古代战乱战争剥夺了无数人无辜的生命,可活着的人都有好好活着,你为什么不能跟他们一样呢?”
“战争战乱无法避免的草菅人命,可这是现代,不一样,每一条生命都不能随意地被任何人以任何理由剥夺。正是因为没有战乱和平的现代,才让我更痛。”
Remember只是拥着她,早就知道那么固执的她在这件事上不会轻易放下,他们以为十几年就足够让她忘记放下了,可惜他们越是想让她忘记她越是拽得牢固。
顾不上私聊消息一直叫他过去一起游戏的朋友,他重要的是安慰着怀中的人。
即使眼中刚刚有着雾气,可汲言却没哭,而是很平静地伤心着,不是没有伤心难过到哭的程度,而是用了这么多年去抚平伤口无法用哭来表达的程度。
何况是现在的她,还不是可以哭的时候。
清晨吴姨打包好行李之后直接到了临川湾。
因为昨晚的旧事重提,让汲言失眠了,很早就回房躺着了,却差不多天亮了才睡着。
Remember担心她所以一直陪着她,连歇息都直接在她房间的沙发上了,因为担心她看到他的脸会面露愧色,所以他一直背对着她不看她,汲言没有睡着他也通过不均匀的呼吸声而了解到。
一个沉重着的夜晚,相互失眠的两个人却谁也不点破。
Remember睡得不沉,听到楼下的声音醒过来望了一眼熟睡中的女人穿上鞋搓了搓眼睛关上门,在楼梯口看到昔筵硕一家三口,打了个哈欠:“姐,姐夫,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吴姨不是要搬过来吗,我们正好也要过来,就没让陈叔多跑一趟了。”
“舅舅!”
看到昔寅星往楼上爬,他下来捞起他:“小姨不舒服,还在睡,星星你去和你妈妈玩吧。”
昔寅星听话地拿着自己带来的乐高玩。
郗蓁条件反射地问:“她这是哪儿又不舒服了?看过医生吃过药没有?”
Remember对于她的关心意味深长地回答:“她那是心病。”
“恩?”
Remember隐晦地解释:“过去的事。”
在他的暗示下,郗蓁了然:“唉,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这么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