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告诉我怎么就知道我无能为力?你在告诉我之前先想的是我能不能帮上忙而不是我能不能替你分担,这难道不是不信任?”
汲言又陷入沉默中,他说得没错,无论因何,这的确是不信任,而这一次,她无力反驳。这就是主动告知和被动知情的区别,如若是她主动告知,好好解释几句就会被轻松原谅,如今她是被迫暴露,迎接她的自然就是百口莫辩的局面。
她的再次沉默更令他心寒了:“我承认过去我有错伤了你的心,但我从来没有因为红了就变得膨胀觉得自己是大明星而想要抛弃你更没有因为多年没有来往而忘记过你哪怕一刻,我一直带着愧疚等你回来弥补你。老天善良,让你回来了,可是你变得让人看不透抓不着,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甚至觉得自己走不进你的内心,而你更不会主动告诉我。”顿了顿,他垂下手:“汲言,和你玩手段玩心理战想要知道你的秘密真的好累,我不是你的对手,你一次又一次地告诉我你变了我们已经不一样了。我还傻乎乎地想着多努力坚持一会儿就能够让你重新相信我,可是我却忘了你的心比金刚石还要硬。”又顿了顿,他艰难地继续说:“或许,是我该放手不再执迷不悟的时候了。”那么多人劝他都劝不动他,如今,他自己有了想要放手的念头,原来,不需要多费尽口舌地劝说,只需要那个人冷漠地用悄无声息的方式去摧毁他的坚持他的信念就足够了。
他说完这番话汲言依旧是沉默,而这一次,他不再看汲言了。
片刻,汲言站起来往外走,轻轻地应一声:“嗯。”
仔细一听,还能听到她声音中的沙哑。
她就像没有来过一般离去,而那个视线一直追随着她的男人也不再回头看她。
回到房间锁上门,靠在门上一动不动低着头,眼神空洞,有液体从眼眶中慢慢流出来。她没有失声痛哭,没有抽鼻子,眼泪也没有稀里哗啦地流,只是顺着那两行泪痕一滴一滴地流到下巴。
这一次她的哭泣是安静无声无息的。
在remember连名带姓地叫她时,只那一瞬间,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眼中不自觉地开始布满雾气,有什么想要夺眶而出,泪水被她压下艰难地听完那段话,然后木讷地离开回来让那被她暂时抑制的泪水得以释放。
他们终于因为她的不肯坦诚,走向了这一步。也因为这一次谈话的爆发,他们这段维持得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关系开始慢慢又裂开了。
Remember今天明明很疲惫,可是却毫无困意,他站在阳台上看着远处,想了很多,他以为自己只不过是因为生气所以才冲动地说了那些话,但是现在冷静下来,却好像不是。
一直以来汲言的忽冷忽热,真的让他觉得束手无策疲惫不堪了,他甚至连半步都没有前进一直在一退再退抛弃自尊心放低姿态低到了尘埃中依旧得不到任何回应。
而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像说出口的话那么轻易地就办到,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愿意放开她。说出那句话时,他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的,如果汲言说点什么挽留在气头上的他,即使覆水难收他也一定会再继续努力坚持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