褟禾有些落寞地回答：“我希望她知道又不希望她知道。她只专注于自己的事情上，从来就没仔细认真想过这个问题。她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如果我突然告诉她肯定会吓到她，为了避免尴尬她一定会连见我都不敢见。”换句话说汲言不知道他很难过，但是汲言知道了会令他更难过，所以他虽不甘心却也只能对现状认命。

其实也是褟禾没有勇气告诉汲言，他知道汲言只把他当哥哥朋友，他也很清楚汲言的心里装的那个人不是他。就算他肯努力去在汲言心里建立起他的存在汲言也不会给他机会，先不论汲言心里的那个人是谁，单就汲言现在的状况来说她也不会去考虑这个问题。

即使汲言不被身体状况拖累，她的心里也没有他，从一开始汲言心里装着的那个人的地位就是无人可取代的。就算他去介入了也无法撼动，他也不是没有努力尝试过取代那个人，可惜却毫无成果，问题不在于那个人是谁有多优秀，而是汲言比他更固执更执拗，他比不过汲言的毅力。

“原来在你心里很多年的那个人是小小。”是他太过迟钝还是只关心自己的事呢？居然没发现自己从小到大的哥们儿和自己喜欢的人竟然是同一个人。

褟禾颇觉意外：“你们怎么知道我…”他明明藏得很好，连心思细腻的汲言都没有发现这个他深藏了多年的秘密。

“老嵇说的。”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嵇之衡是怎么知道的，但是已经不重要了，他已经知道那个被褟禾暗恋多年的人是谁了。

褟禾苦涩地说：“那有什么用，小小又不喜欢我，她在意的那个人，从来就只是你。”看着remember露出略微惊讶的脸色，他说：“你别说你感觉不到她对你的特别。”

Remember同样不自信地觉得苦涩：“感觉到了又怎么样，她对我的狠心和其他人都是一视同仁的，对她来说，我也并没有重要到什么地步，或许她也只是因为从小和我比较亲近所以才对我比其他人更重视一些罢了。”

虽然他现在明白了汲言的很多顾虑以及她必须要做的事，可依然是觉得不甘心，他想了想过去发生的一些事，汲言都是选择放弃他，这也就证明，他对汲言来说并没有重要到不可舍弃的地步。

两个到哪儿都是耀眼优秀的男人却因为一个女人变得不自信而陷入沉默中，他们若是喜欢其他女人根本就不需要这么苦恼。可偏偏他们喜欢的却是一个琢磨不透的女人，没有太多优点，缺点一大堆，也没有魅力更不吸引人，可他们偏偏就看在眼里上心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如果有人问他们为什么喜欢她，他们也答不上来，或许是年少的时候就和她相识相知，又或许是她总是出现在他们的身边习惯了所以无法忽略她。

他们只知道，她很麻烦，处处需要人照顾，而他们却在不知不觉中变得非常乐意照顾她，甚至希望她能够更多地依赖自己。

又过了几天，周其带着章一几个人出现在军区总院的大楼中，路过的护士医生都对穿着军装浩浩荡荡走路带风的几个男人肃然起敬。

这也是remember第一次看到穿上正统军装颇有军威的几个男人，难以想象这几个军衔都是少校的特种部队军官平常居然听从于一个女人。

但他们这么正式的集体探望也让remember敏感地发觉到了不对劲，使了个眼神给章一示意他留下。

章一本就打算多待一会儿告诉他一些事的，对于他的示意也有些好奇，其他人一离开便问：“怎么了？”

“你们是要去执行很危险的行动吗？”

“这跟你无关，不要多问。”

Remember还想追问，可章一却对他使眼色让他出去，他想到房间里的监听器聪明地和章一走了出去，走到没有监控监视器的走廊角落尽头他又问：“是吗？”

章一还是不回答：“按纪律管理规定，我不能回答，你也不要再问了。”

“那你叫我出来干嘛？”

章一也不绕圈子，直白地说：“我听到了那天你和褟教授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