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member低下头,幽幽地说:“你说的这些我不是不知道,只不过一直不愿意承认和面对,我接受不了她的变化如此之大,她的优秀太过令人望尘莫及,她本人对自己的优秀更多的是无奈,因为那本就非她所愿。她从小就是自由的,想做什么全凭心情好坏,现在虽然她还是和过去一样总是率性而为,可更多的,她是被束缚住的。我也只希望她能够过得开心惬意,我能包容纵容她的一切,可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无忧无虑也不再年少,无论处于何种情况,她始终对我藏着掖着,说得好听点是遵纪守法不让我担心,可说得难听点是她不相信我对我有戒心。她对我已经不再似过去那般依赖,我也已经抓不紧她,这种感受让我总是觉得她不属于我。”
“如果我的人生因为一场意外绑架事件而彻底改变,生活变得不再普通而是危机四伏,为了活着为了隐藏身份秘密我也会变得面目全非,这就是丑陋无法改变的现实,她所有的改变都源于当年的事件。虽然活了下来,可她的人生已经由不得她选择,活着要背负着责任,死了也要将所有的秘密带入坟墓消失在这个世界,这就是她可悲可叹的命运,而我们纵然觉得不公想要替她不平讨公道都不行,我们不是没有那个能力,而是要顾虑大局而不能,大局已定,她所有的委屈与不甘都只能深埋于心。”这些他本不想残忍地说出来,可remember一直都在逃避,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早些接受这些痛心又无能为力的事实。从汲言重新回来开始,他就有感受汲言的目的不纯有所隐瞒,后来的暗地里过招较劲,他们斗不过汲言,那个时候他就知道,那个他们以为柔弱的妹妹,已经变了,变得连带着面对他们都带着伪装的面具。他很确定汲言对他们有真情,可汲言对他们,不再只有真情,还有那不知道从哪儿来陌生的假意。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在催着出发,在人群中,remember情绪陷入低落中:“走吧。”
伍信斐担忧地提醒他:“你的状态会影响拍摄。”
Remember苦涩一笑,刚刚说完那一番话,他的心情复杂得无法言喻,转身就要他恢复完美的工作状态,真当他是任人摆布的机器吗?
伍信斐知道那番话真的伤了他一时无法接受,要他转眼以笑脸示人太过勉强,只能去拜托导演少给他镜头。
导演很不解:“为什么?”节目收视保障镜头少,不仅影响收视率,观众也会闹腾,更会遭到remember的粉丝的群攻谩骂指责他们区别对待。
伍信斐露着一贯圆滑的职业笑脸:“真不好意思啊导演,他估计是有些晕机时差没倒过来还有些不舒服,不信你看他的脸色确实不好,我这不是担心影响收视率观众看到他的状态会揣测什么给你们添麻烦嘛。”
他这一暗示,导演立马点头同意:“好,我知道了。”若是让remember的粉丝们知道他马不停蹄不给人休息的时间进行的拍摄录制累垮了艺人的身体被骂得更惨,现在的观众和粉丝啊,不仅眼尖还特别难应付。他也很是为难啊,艺人行程有限,场地也只是今晚上有空,时间这么紧凑他也没办法啊,他也想要给艺人休息的时间啊,可事事不是都能尽如人意的啊。
汲言回到公寓后草草洗了澡就睡了,半夜里听到有声音一惊睡意全无清醒过来,等她披上外套走到院子里时打斗已经结束,她想走近,一只手伸出拦住她:“汲小姐,危险。”
汲言脸色阴沉:“这些人还真是急不可耐啊,挑人最疲惫放松警惕的时候来。”她本就隐隐感觉今夜会发生什么所以并没有熟睡,没想到还真的应验了。
有个人就这夜色走过来汇报:“跑了两个,其他的都抓住了,身上有武器。”
“看来他们不止想要抓我,还有可能想要杀我。”
“要把人带过来吗?”
汲言神色冷峻回答:“不必,你们先大致审问一番,然后把人送到警察局,留下两个人明天押回国。”
“是。”虽不懂汲言的用意为何,但他们的职责只是保护汲言和服从她的安排。
汲言忽然神情大变,焦急地转身,他身后的人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也跟了上去,然而汲言只是回房间拿了她的手机在打电话。
伍信斐听到手机响拿出来一看,想到刚刚remember将手机交给他时嘱咐汲言有可能会不定时联系他们,他还有些奇怪remember多虑了呢,毕竟深更半夜凌晨不睡觉的人也太奇怪了,可汲言却在凌晨四点多真的打了电话来。
正在录制的remember看到伍信斐拿着手机瞬间分心紧张地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