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脾气确实古怪,也很不近人情,又毒舌,神情一本正经语气也很一本正经,可说出的话却不近人情得直戳人心底最痛的那一处,更不会给人留半点面子,一开始我也觉得她很难相处,还觉得她很不懂人情世故,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丫头嘴巴怎么就那么毒呢,就觉得一看她一定就是从小衣食无忧被家里宠坏了到哪儿都要耍她的大小姐脾气。要求多还严厉而且什么都不会就只会耍嘴皮子,很长时间也看不到她有露出什么本事,只不过我一开始也是以貌取人了,就是有点小聪明,可那在我们还不了解她的这些人眼里根本就算不了什么,还觉得章一就算是为了执行任务也不该这样盲目没有底线地听从她的一切指令,对她的印象虽然不咋样却也不敢提出来,直到突然地有一天她在我们面前没有任何征兆地像是从天而降一般,从那次以后,我们就对她彻底改观了,她也开始一点一点地在我们面前显露出她的真实面目以及能力。”风信子转变了神情轻笑一声:“我们虽然在别人眼里被看做是天才,可真的,毫不夸张的说,她在我们眼里就是那种书里才敢写的天才,一点都不现实,从来就没想过居然真的会有那样的人存在,可她又不是书上那种完美的天才,我们以为她聪明悟性高能力强做什么都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可其实她很刻苦,没办到的事就一直努力直到能办到为止,非常地固执,但是如果是她自己知道自己办不到的事,该放弃还是会放弃的,虽然执着但也不会认不清现实,总之,在她面前,我们的存在黯然失色。愿意这么死心塌地忠心耿耿地跟在她身边,不是因为任务,而是真的被她的优秀所折服,真心地想跟着她,觉得如果不跟着她的话,一定会遗憾一辈子的。”正是抱着这样子的信念,他才会下死心塌地的决心的。
“我听着好像觉得你对她的敬佩很像是崇拜。”今天,是他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以来说的最多的话,却是关于汲言的,她再一次真切地感受到汲言在他心里的位置重要到她无法想象的程度,虽然她理解,但不代表就不会失落。
风信子承认:“我们每个人对她都很崇拜,尤其是老马,你别看他好像很吊儿郎当不正经总是想反抗跟她作对,可他是最崇拜她的那一个,不管发生了任何事,他一定会毫不犹豫下意识地站在汲言身前为她阻挡一切。”若论死心塌地对汲言的情深义重,除了已经不在了的章一外,就是最不正经的殳驹原了,那个男人对那个女人的忠心,是远远超过他和江湖的。
“我看他平时很喜欢跟汲言唱反调,还以为他对汲言很合不来不满呢。”这她倒是没想到,因为殳驹原总是那样一脸不情愿的模样。
“那是他的性情就那样,也不用举例,就拿一个最实际的情况来说,你会跟在一个完全合不来的人身边超过十年吗?”风信子问。
宋芳老师惯性思维地回答:“你们军人不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吗?就算不愿意也会为了命令而跟着她吧?”跟他们又不同,他们工作做得不开心想换就换,可他们却是没有选择的权利,因为他们不属于自己地而是属于国家的人。
“部队里的规定也不是死的啊,若是实在磨合得不行,也是会看情况换人的。”风信子有些无语,这些人,就是电视剧看得太多了把他们想得太死板了,部队虽然是个讲规矩的地方但是也是通情达理的。
“那……”宋芳倩很迟疑,最终还是说:“如果是你呢?会跟他一样毫不犹豫地站在汲言身前替她阻挡一切吗?”其他的她不是很在意,她最在意的,是这个。
“会。”风信子的回答是毫不犹豫的,连半丝的迟疑都没有。
“那……”宋芳倩难掩失落,再次迟疑。
这一次风信子在她再次迟疑时打断了她要说话:“芳倩,有些事不要问,有些话也别说,更不要去做什么对比,因为我的答案,一定会令你难受,同样的,伤害了你我心里也会难受,所以,心里知道就够了,不需要亲耳听我说出来。”
这个世界上言语才是伤人最重的利器,有些话对他们来说,无法避免又不得不说,还是不得不面对的事实。
宋芳倩低着头,看不到她的神情,只不过那低着的头可以看出她的失落,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才会不难受她随意地问:“你知道我想说什么?”话说到这份上,其实她已然明白了,他永远都不会背叛汲言也永远地将汲言视作第一,不是因为任务命令,只是因为那个人是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