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其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被洗脑的大会般,心里也大概有数这丫头虽然嘴上说不在意选的人曾经做过的事,但她选的人也一定不会是什么都做过的人,于是渐渐就接受了,只不过依然还是担忧的:“我这关你过了,可上面长辈那关可就未必了,你找雇佣兵这件事迟早会让他们知道的,姐夫会第一个破口大骂你的。”这些年他跟她才是相处接触搭档一块儿做事最多的人,所以能够心软理解她,可其他的人他就没办法了。
“挨顿骂有什么?反正我常常都被骂,习惯了。”只是挨顿骂她倒还觉得不错,只要能达到她想要的目的就够了。
“骂只是我说的必经的阶段,现实是可绝不会那么简单,你这行为可不是小错,而是原则问题,抄家法都不一定。”
“无论是什么样的后果,我都接受,说不定也会接受我做的事也不一定呢。”
“你可真是心宽啊。”周其说她。
“体不胖啊。”汲言调皮地接一句。
气氛画风因为她一句话就变了周其也不再严肃,又闲聊了一会儿就挂掉了电话。
电话挂断后,周其并没有因为时间已经很晚是深夜应该睡觉了,而是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看着外面漆黑的一片。
在心里微微叹息着,说实话,他也不知道那丫头的做法对或错,以他的立场来说,必然是错的,可如若以她的立场来说,就未必了。
这个行为,她并没有对他有所隐瞒,所以他真的很矛盾,因为虽然明面口头上他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可心里却因为她刚刚那一番话而直接就被说服认同了。
像他这样保家卫国的职业,很多事都不可能像别人一样做的时候不顾及,所以也导致了他会在很多事情上的无奈与难受,就如那丫头的存在一般,她的行为也常常是非常出格却又没有真的出格和他成为对立关系的。
他也知道因为年纪已经接近生命的终点,她行事会越来越急切,顾虑也会越来越深,而且在他们身边安排着那样的角色真的不见得是一件坏事,至少她所在意的人的人身安全有更高的保障。
过去就因为他们行事太过需要注重原则底线之类的问题,导致她多次受到伤害,说不内疚自责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每当那些时候他不是没想过在他身边安排一个那样的人,只不过还是没那么做,立场上他那怎么做是违背了自己的职业,而且如若他真的那么做了,说不定会给她带来更多的伤害。
深深地叹息一声,周其拉上窗帘,回到了床上,他这一关好过,其他人那里就未必了,尤其是长辈们,她这个行为真的太过了。
挂了电话后的汲言也依旧仰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因为觉得灯光有些刺眼,于是额头上搭着手微微遮挡着。
刚刚周其在电话中提到的一点也是她觉得非常头疼棘手的,让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确切地说,不知道该怎么说服长辈。
长辈当了一辈子的兵,看待雇佣兵的存在是势不两立的,也是绝对不认可雇佣兵这个职业的,他们太过固执,她真的没有自信说服长辈们让他们接受自己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