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最有话语权的人发了话,其他人自然不敢有意见的。
其实黎沐在听到林厉说的话时就没想着要瞒周其的,这事儿根本就瞒不住啊,而且也没必要。
周老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上楼回书房里了,兴许是真的快要躺进棺材里的人了,所以凡事他都能看开,但那是介于自身,还那么年轻的一个孩子,他多少是有些于心不忍的,那就只能不面对了。
就像当初,他知道汲家的小丫头受了重伤已经是她养伤半年后的事了,虽然没有第一时间知道她受了重伤的事,可是听到儿子汇报说她一直躺在床上只能趴着连呼吸动弹都很难的时候心如钝痛一般,已经极少动气的他发了很大的脾气掀翻了桌子。
那么弱弱小小的一个孩子,受了那么重的伤,职业让他很清楚有多难熬,儿子也说了有几次那个小丫头都快要熬不过去了,可想而知伤得究竟有多严重,作为长辈,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那股难受的心情,只能让儿子好好照顾好她,也固执地相信她一定会挺过去,那个孩子是吃过苦头的,所以他相信他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珍贵的生命。
现在虽然黎家这孩子跟那个小丫头当初受的伤不同,两人伤重的程度也不同,但是他的心情却是差不多的,两人情况不同,那个丫头的情况是不可能普通的,而黎家这孩子的情况在她身上也不普通了。
因为难受,周母也躲回房间里独自难受去了,她在这里,只会更影响孩子们的情绪。
客厅里的氛围因为两位长辈接连的离去虽然没那么沉重了,却依然是没人说话的,这个时候,安静才是他们所需要的氛围。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瞥到好友又一次瞄手机却什么都没做时黎沐终于忍不住说:“你是在等谁的电话信息吗?”
“我在看时间。”郗蓁回答。
“所以你在等谁?”黎沐继续问,看时间必然是在等什么,最有可能的就是等人了。
“等小小。”没什么好隐瞒的,郗蓁直接回答。
不需要说黎沐也知道好友找汲言是想做什么,犹豫了一会儿她说:“其实这事不跟汲言说也没关系的。”她觉得没必要什么事都得跟汲言说,这是她的问题。
两个孩子被打发去了院子里玩,客厅里只剩下三个人,郗蓁也没顾忌隐忍的情绪终于爆发:“她为什么不能知道?她才是最应该知道的那个人!”
昔筵硕神色微动,妻子这话说的…有些不妥…可是她现在情绪正上头,他也劝不了,估计他开口了也只会起到火上浇油的效果,还是让自己妻子不理智的人劝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