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member也不打扰欣赏夜色的妻子,微微靠着珊栏跟妻子一块儿赏夜,这种感觉,真的久违了。
“如果,小二在正赛里再遇到你的朋友,你希望谁赢?”良久,汲言打破安静不紧不慢地问,那小子说他会赢,她也说他不会输,可她也想听听丈夫的想法。
Remember并没有被妻子摸不着头脑的思维逻辑弄得没反应过来,却也没有立马回答,而是想了一会儿才说:“有什么前提吗?譬如说代表国家的立场。”直觉告诉他,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得谨慎啊,尤其是提问的人是自家妻子。
汲言淡淡一笑:“就只是他们个人。”
“谁赢我都接受。”remember选择圆滑的回答。
“你这答案很糊弄。”汲言不满意这个回答。
妻子曾经也下过围棋,对输赢的执着完全不输一个职业棋手,所以remember只能再回答:“那就小二赢吧。”
可汲依旧不满意,因为丈夫的回答在她听来太随意了:“为什么希望小二赢?因为他是我们的弟弟所以偏心?”
“我朋友他不是赢过了吗?这次轮到小二了。”
“你这回答,不成立啊,没有任何的依据。”她有一种两人在说的不是同一件事的感觉,因为丈夫态度不认真。
Remember觉得妻子又开始钻牛角尖了,可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回答,于是将问题抛给她:“那你觉得他们谁会赢?”果然不好回答啊,不论他怎么回答她都不会满意,但有一点他很清楚,绝对不能说赢的人是自己朋友,否则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小二。”汲言没有迟疑的回答。
依旧是不紧不慢的,可她的回答中有坚定,所以remember好奇妻子从何而来的坚定:“为什么你觉得会是小二赢?”这份坚定绝不是因为私心,而是客观的。
“后生可畏啊,你的朋友很厉害没错,但是小二经过这几年的沉淀,早就不是当初那个青涩的孩子了,那时候他输了一蹶不振,可对他来说却是一次成长的历练,这几年在围棋上他沉稳了很多,我跟他下棋的时候都不敢有片刻的分心,不再有那种轻松的游刃有余的感受了,他也只是因为潜意识中觉得自己还有不足之处赢不了我而已,但其实,他已经能赢我了。每个行业圈子里都会有新人,现在已经不是你朋友的时代了,是属于小二的黄金时代。”汲言有理有据地分析,她是有把握才会那么说的,也相信小二一定会赢。
当然,自己这份坚定的自信还有属于她的骄傲,那小子可以辜负任何人的期待,但绝不会辜负她,就算是为了她,那小子也绝不会输的。
Remember没有接话,就只是看着妻子,嘴角微微上扬,跟整个神情结合起来很是意味深长。
汲言没听到丈夫接话,微微转头,瞥到丈夫的神色,不明,她不喜欢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于是直接问:“你这笑是什么意思?对我的话有想法?”
Remember脸上依旧是意味深长的笑意,还延伸到了眼神里,她问,那他就答:“若问谁对小二的期待最高,应该没人敢说比你更甚了,你对他的信心,有着属于你特有的骄傲,还有…”顿了顿,他才继续说:“你的不甘心。”
他的笑意更浓了,这种被人看穿的感受她不喜欢,即使是自己的丈夫,这么多年来,她已经习惯了给人模棱两可摸不透的形象,就连她自己有的时候也看不清自己。
习惯了伪装,她不想,也不愿意承认:“我没有不甘心。”
Remember看着妻子笑着,却不回话。
汲言被这么看着,觉得不好意思心虚了:“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甘心?我为什么要不甘心?”是问他,也是问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