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蓁当然知道自家弟妹手段有多阴狠毒辣的了,见过也切实地体会感受过,只不过:“你只是听说而已,这传闻都是夸大其词的,传闻也就是谣传,是没有确实的根据性的,她手段狠只是你听到的,但是你不能只注意到她手段狠啊,其他人就不狠非常善良吗?只怕是一个比一个更狠吧,若是我们家小小太仁慈了,可就是对自己残忍啊,这个道理可是恒古至今的,她若是不狠,早就被人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了,你希望她当什么纯真善良的傻白甜我可不希望,别人可以恶毒你能接受,我们家小小就得善良,你这是什么标准?又把我们家小小当成什么了?”自家弟妹是狠,但是也不能带着这样的偏见去看待她,相对于自家弟妹的手段,她更认为那是为了自保才这么狠的,事实也确实是为了自保,在那样的世道环境中,自家弟妹若是不狠的话,就真的只有任人宰割的下场了,所以她不认为有什么错。
善良纯真都只发生在电视剧里的人物设定中,在现实当中这样的人当然也存在,但自家弟妹不属于那样的人,也不能当那样的人,她若是当那样的人秉承着那样的思想观念的话,就真的是自取灭亡了,所以自家弟妹不能,她也认为她不能。
道理林厉自然是明白的,只不过身边有这样一个心机城府颇深手段又狠厉的人,他依然觉得阴狠可怕令人发指:“主要是吧,知道她年幼时大概是什么样的人,虽然不是很清楚她经历了什么,但是从你大哥牺牲她被送回J市后,她的人生就开始发生了飞跃性的变化,脱离了原本我们所以为不出意外会走的人生轨道,走上了一条新的人生轨道,还是一条完全无法预知我们更不可能会想象她会走的人生轨道。那一年再见到她时,我第一眼也不确定是她,即使她躺着不是清醒的状态我都能感受到她身上那股令人觉得恐惧的气息了,不乏是因为她背上有那样恐怖的伤所以才造成令人恐惧的感受,可但凡是个正常人在视觉上都觉得很害怕,我确定是她之后就更加觉得她令人害怕了,因为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受伤的。再见面却是以那样一个方式,怎么说呢,我当时就可以肯定判断她从离开B市那年开始就一定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了,是什么样的变化我不清楚也不会了解,但我想应该是非常意想不到的,她小的时候是个纯良无害天真单纯的小绵羊小白兔,可长大了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魔。我不否认她如今的手段阴狠是因为所处的圈子所需要对付的人全都是心狠手辣的,那些人不会因为她是个女人年纪小也不会因为她是汲老太爷的宝贝曾孙女对汲老太爷敬重或者因为她是seven就不对她下手了,该下手就下手,在背地里的动作有多肮脏谁也无法想象得到更不知道有多阴险,这样的状况她是无法手软的,那样的世界我没有经历过,不是太了解,我也明白道理,但我依然认为她的手段令人发指,因为她跟那些人是一样的,他们是属于同一个世界的人。”是的,道理他都明白,可他不属于那样的世界,也不跟那样的人打交道,所以对于那个世界那样的人以及跟那样的人打交道的人,他觉得很恐怖,尤其是那个人还是他所认识的人,这就更让人觉得恐怖了,就好像他们的患者中出现了一个得了重病无法治愈还会传染的病人一般。
现在的汲家小丫头早就已经不是他过去所认识所了解的那个小丫头了,变化之大令人瞠目结舌,他只要一想到自己曾经救过一个这么可怕的人就觉得自己救了一个祸害般,因为在那不久之后,那个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小丫头康复得活蹦乱跳之后做出的事确确实实地成为了一个令人害怕的祸害。
在医生眼里病人就只是病人,没有什么分别,也不管那个人曾经做过什么将来会做什么,但在医生之前他首先是一个人,他有基本的人性良知,做不到那些明知道一个人的行为如此可怕却还能够认为是善良并且接受的,尤其是他还知道那个人做了什么,不知道心里还好受些,知道了,就不同了,什么都不同了。
郗蓁不自觉地蹙眉:“同一个世界的人,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们家小小心肠恶毒心术不正不是什么好人做的全是危害社会的事似的,你只看到了我们家小小手段狠厉,为什么看不到别人对我们家小小做的事呢?那些人连基本的人性道德都沦陷丧失了,我们家小小有吗?你知道我们家小小为国家做过多少事牺牲过多少受过多少委屈吗?当然她肯定是没有做过什么伟大得以一己之力拯救地球或者拯救世界亦或者拯救国家于水火之中的事,但是她做过以一己之力挽回国家损失的事,用她那双创造高科技世界奇迹的手,没有像电视剧电影里那么伟大,可却很令人为她自豪有成就感,因为她办得到那些我们谁都办不到的事。她还做过非常非常多的贡献,不是军人,也不属于国家任何的政府机构人员,可她依然那么做了,也不是为了让国家让我们这些受到她的庇护的普通市民感谢她才做的,更不是为了得到什么,做过什么也从来不让人知道,只是随心而已,她都这样了你还这么看她是不是过分了?你究竟想要一个多完美的人呢?还是觉得因为是她所以要求得更多希望她完美无瑕?希望她有着一颗慈悲的圣母心怀吗?那我只能说你真的是对她太过苛刻太过天真了,没有人不想用善意的眼光去看待这个世界对待一切,可事实是这个世界没有我们以为的那么善良,还比我们想象的更加肮脏不堪,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都有,我们不可能改变得了,当然也不是说因为世道这样我们就也要变成那样的人,我们可以坚持自己想成为的人。”
“我不否认她是一个三观非常正确的人,也不否认她虽然不是一个身心都充满正义但一定做过很多深明大义的事,可她也有三观跟我们不同甚至在我们看来三观都不正确的时候,也做过行为出格非常极端令人头疼的事,我不知道她究竟做过什么,这也都是周其对我说的对她的评价,说她是一个非常可靠的人,但也充满了不确定的不稳定性,非常让人头疼不安。”林厉找到接茬的时机提出自己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