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说的这一点倒是让林厉没那么纠结了，因为不论怎么各抒己见地讨论，最终结果是那小丫头就是没有公开长相容貌，这是那小丫头最满意的，也算是他觉得尊重了她个人意愿的，反正，这个结果不属于强制性就是好的，若是强制地要求她公开长相什么的，那就真的是过于强人所难了，和那个小丫头尤为不搭，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别人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的，有的人喜欢成为闪光点张扬对于这样的事很大方热衷，但有的人并不是，人与人之间性格都会有很大偏差，因为崇敬那小丫头，所以他也更希望她的个人意愿能够得到尊重，不要用什么因为是什么国家公民所以有义务去道德绑架她，那就太过蛮不讲理了。

然而知道自家弟妹身份特殊的郗蓁却不满意，因为若是跟身份特殊相比起来，她更希望自家弟妹身份普通，即使需要公开长相，她也只希望她是一个普通人，身份特殊需要换那样的结果，还不如当一个普通人，起码能好好地活着。

那些因为身份特殊得到的便利不如不要，毕竟是要付出代价的，而那代价是生命，想想就觉得一点也不值当。

他们两人一直没有接话，周老一个人畅所欲言，继续说道：“其实几年前，我不太清楚出了什么情况，但是需要她出面力缆狂澜地及时止损，当时说是需要一个人去吸引目光，选了小小。当时我也并不太了解小小在这方面这么出色，只是以为她能办到是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时机巧合她又符合条件，那自然没必要那么大费周章地再物色人选了。你们今天说了原来她在计算机上的成绩我才明白当初为什么会选择她，因为除了她，应该也没有别人有那个本事了，但后来事情解决了，也就不需要她那么做了，我也没过问是什么事谁解决的，没猜错的话应该也是小小想了什么办法解决的，毕竟让她公开长相这件事她个人的意愿不会愿意，可她又做不了主不能反抗，那么唯一两全其美的办法就是她不袖手旁观想办法解决了。”当初儿子跟他汇报情况时，特意强调了那个小丫头对这一决定非常抗拒，可他们少数服从多数做不了主，言下之意就是让他这个老头子出面，当时他也想着若是情况变得糟糕的话会出面阻止这件事不让那丫头做不愿做的事，只不过情况并没有往他们不喜欢的那个方向发展，自然就不需要他这个老头子出面了，他这个老头子也没有过问，想来也是他这个老头子错过了很多，那些经常的过程，知道的人应该也不多。

听到他老人家这么说，郗蓁更不悦了，因为这充分地又体现出了一点，委屈又不满更心疼：“又打算以牺牲小小来换取结果吗？为什么要这么不顾一个人的意愿？又为什么总是以大局为重让小小做出牺牲？这是以国家的名义在绑架她。外公，他们就不觉得对她亏欠有愧吗？是不是这种事做得多了就完全不在意她的感受了？在这些大局面前，她的个人意愿就这么不值得被尊重吗？就因为她身份特殊优秀有能力就这么对她，我不明白，这究竟算什么？”这是让她最生气的一点，每一次每一次都是牺牲自家弟妹来换取结果，她真不知道这是否可以称之为办法，因为在她看来，这是没人性，因为或许能换取到一个好结果，却是以牺牲自家弟妹的前提这一点让她不满，更让她觉得不值得，在她这个姐姐心里，什么也比不上自家弟妹，即使说她是女人见识短不会考虑顾大局识大体她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在她看来自家弟妹从未欠过国家什么，是国家欠了她。

听到这女人犹如讨公道的说辞林厉也在思量，因为据他所了解到的一些情况，确实是以牺牲那个小丫头来换取一些结果，不是要她牺牲生命，而是让她牺牲很多，她牺牲过的东西，真的很多很多。

如当初让她跟自己兄弟结婚，牺牲的可是她身为一个女人的清誉啊，他不知道他们怎么想又怎么做得出的，但当时他就觉得让一个女人这么做不合适，这都已经什么年代了，还要做这样的事，让他不能理解，也觉得太过荒唐了，也不想想两人是什么关系，就算有人不知道他们的关系提出了这个想法，他不信以周家的地位会没人了解他们的一些状况，知道是什么情况还选择这么做赞成支持的话，那就真的是思想观念的问题了。

当时他很清楚的记得周其也是非常不满，喝多了说虽然还没到牺牲生命的那一步，但总是把她给推出去站在风口浪尖刀尖上的那些地方，那离让她牺牲生命不远了，所以当时他很生气的一点是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那个小丫头可是一个人啊，怎么能这么不顾她的感受？

还说一直以来都非常为她的人身安全着想，可那一切在那一刻让他觉得是笑话，就好像曾经对那小丫头所有的保护都是为了牺牲利用她一般，这一点再次让他觉得在大局面前，国家真的很无情，不论对错，只是无情。

外孙女的控诉周老完全理解，也能够明白她心里的那份心疼，对于这一点他这个老头子又何尝不是一样呢？

可即使是那样，他这个老头子也依然需要站在大局上，因为即使要求那丫头做出牺牲，也不是毫无底线的：“看看现在的小小，想想我这个老头子曾经的所作所为，我也不敢说自己问心无愧，毕竟有可能我在无意中也曾经伤害过非常多的人，那个时候我也是以国家大局的名义这么做的，却不知道让别人做出牺牲对别人的伤害有多大。直到在小小身上，我才开始反思，我记得当时他们问过我为什么轮到小小就不行了，因为她太爷爷还是因为她身份特殊，当时我回答不上他们的提问，因为他们说的没错，我因为那个人是小小就存私心，这样的想法对别人不公平，也对曾经自己的行为很愧疚。小小她很懂事，不想我们为难，也不喜欢让事情闹得太大了，为她一个人她觉得没必要，而且只需要她做出让步，那她自然是毫不犹豫的，久而久之，不论是多大的让步牺牲在她那里都变成了小事，对她来说一切的牺牲她都可以办到，少有人会顾及到她的感受，她也是默不吭声的，若不是因为了解她，连她是否真的无所谓委屈我们都是不知道的。”本以为他这个老头子对那丫头的亏欠已经很多了，可若是数起来，根本数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