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不知道之前在她面前提我大哥时她是什么反应?”毕竟他们不知道,也怪不了他们,若非要怪他们反而显得不讲理,remember也比较想知道妻子的反应,他想那个时候妻子心里一定被刺痛了,因为那是改变影响了她一生的人。
殳驹原仔细回想回答:“真有些记不清楚了,因为当时我们都不知道她跟你们家的关系,她也没有太大的反应,还挺冷静的,但她那会儿情绪有些不好,可平常她也是憋着心事心情不好的,所以我们也没太在意,过几天就好了。”若是非要问当时的反应的话,这是他大概能够记得的细节了,根本不了解的事谁会去记啊,尤其是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在她面前提到了让她心里刺痛的人,若是知道,他们也不会没心没肺地提了,因为不知道,所以根本注意不了当时她的神情。
“你们知道后就应该不敢再在她面前提了吧。”remember也不是非要知道当时妻子的反应不可,只是问一问,因为他能明白当时妻子的感受,那会儿不知道真相也没有查妻子还是非常敏感的,没有因为心情不好去做什么真的已经是她以最平静的态度去接受这件事了,但当时她心里的刺痛一定很深,这是他唯一能确定的。
“那当然了,知道后谁还敢提她的伤心事啊,都小心翼翼得很生怕早戳到她。”说到这儿殳驹原倒是回忆起一个细节:“她偶尔也会因为做了什么外面太过危险得避避风头到部队里住一段时间,但从来没有去过烈士碑看过,我们不知道的时候还想拉她去看看呢,结果她反应非常大很抗拒,弄得我们当时觉得很是莫名其妙不知道哪儿又招惹到了她,你舅舅听说了也不跟我们说,就让我们以后别拉她去她不喜欢不想去的地方了,还说那虽然是烈士碑,但上面刻着的,都是死人的名字所以她觉得阴森不喜欢,我们听着是有点道理还真就信了,你舅这个大忽悠,明明是她无法面对不愿看到某个名字反应才这么大的,居然骗我们说那里让她觉得阴森,她胆子那么大,怎么可能会觉得阴森害怕啊。”也怪当时他单纯啊,把某个女人想得太过胆小了,后来一想,哪可能那么胆小啊,若真的那么胆小,当初十七岁那会儿也不会敢孤身一身单枪匹马地去救他们了,是他们太容易骗了。
“她既然不愿意提,那我舅他总不能违背她的意愿告诉你们吧,以她的性格是会生气的,若是跟你们之间足够熟了,她也会自己告诉你们的。”remember不认为自己舅舅做得不对,只是在尊重妻子的个人意愿,毕竟大哥的事,真的让她难以面对。
“她可没告诉我们,是我们在她身边待久了替她做了很多事自己发现知道的真相,你以为她会主动告诉我们完全是想太多了。回国前我们都还不知道你们的关系也没见过你,只是知道她身体里的秘密,但依然没知道当年你大哥执行的那个特殊任务跟她有关,是回国后看到你了我们查了才知道的。”殳驹原回道,以为她会主动跟他们说?想得可太多了,根本不可能。
Remember不是太意外,因为他能够理解:“你不懂,我大哥当年的牺牲对她的刺激太大了,甚至因为无法面对而选择性地忘掉了我大哥的存在,当年她见不得一丝跟我大哥有关的东西,离开B市那么多年也是因为逃避无法面对。她不是真的忘记了我大哥,只是受到太大的刺激而不愿回想起,我大哥的牺牲对她的影响非常非常大,她后来的性格变化以及人生轨道都脱不开我大哥的牺牲,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我大哥的牺牲。即使回了B市,也没人会在她面前提我大哥,她也是一副好像人生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人的模样,但她其实全都记得,没有一刻忘记过,之所以愿意回到B市,是因为她要查明真相,查明那些当年草草了事的真相,可以说她是为了复仇才回来的。因为我大哥的牺牲给了她太大的影响了,所以她不会主动跟你们提也是正常的,那是她最不愿触及的,但她愿意也不得不让你们知道。”
“愿意让我们知道那是因为信任我们,不得不让我们知道又是什么意思?”殳驹原问,没太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想让你们知道她这段过往,可她却不愿主动提及,可又不得不让你们知道也是因为她信任你们,因为她需要你们帮忙她查清当年的真相,她一个人自然办不到了,即使能办到也很艰难,可有你们在就不同了,她有帮手有伙伴,就会有更多的勇气去面对,毕竟这么多年来,你们一直都跟她共进退,对她来说是不同的,所以她不得不让你们知道。”remember解释自己刚刚那话的意思,妻子不论做什么大多是都会有一个矛盾的心态,正如她不愿意对他们倾诉出来却又想让他们知道一般,有的时候不一定需要用嘴巴说出来,至少面对他们她是不需要的。
殳驹原常常就是无法理解她这样的做法:“你说她怎么就非要绕那么大个弯呢?干脆点直接告诉我们不行吗?这万一我们猜不出怎么办?”他理解她的行为,却又不理解她的行为,因为她不论是想法行为很多时候都让他觉得能理解又不能理解,就是一个矛盾体,这样的人让他更矛盾了。
“你们这么聪明,又知道她身体里的秘密,还跟着她那么多年早就建立起了信任和默契,所以她知道你们会猜到的,因为她无法说出口,也因为她知道你们会知道,所以她没有主动跟你们说,这也算是主动告诉你们了,只是方式不同罢了。”remember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郁闷,因为确实妻子让人既理解又不理解,真的很令人郁闷啊。
殳驹原视线瞥向阳台处,确保安全了才说:“我也跟你坦白,若不是因为任务还有多年来的朝夕相处,她这性格我是绝对没办法理解接受的,哪哪都是问题,太不像一个正常人了。不是说只是因为你大哥的牺牲让我这么觉得,而是就你大哥的事情上,她明明可以不用拐那么大弯那么麻烦,却偏偏要这么麻烦又矛盾,你说有几个人是能够理解的?若不是因为你跟她从小就认识你能理解?”他这话可没有针对的意思,而是那女人真的太另类奇葩了,别人再怎么特别也不会到这样的程度,特别是个性,但有的时候也未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