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了。”殳驹原也不是不懂他想表达什么,就只是这样的事情真的得想开,因为这是不可掌控的,也是无法预知的,更是即使不愿也不得不向前看的:“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如果换成是我牺牲了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只不过我可能不会觉得跟了她十多年若是我牺牲了要她为我悲伤难过得要死不活的,反而希望她能不要悲伤难过。”看到remember越听越觉得难以理解的神情,他笑笑继续说:“我们这样的情况可能让人觉得会要悲痛欲绝才能体现出我们的情义,但那是电视剧,或者只是别人的情况,不代表我们,我们不会,因为不论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我们都明白必须向前走,可以悲伤难过,也可以被什么事情影响着,一个人该有的情绪都可以有,但都不可以一直都那样。你可能不太能明白,我们跟着她那么多年,看到她心里憋着的事已经太多了,所以我希望她能够活得轻松些,能够放过自己,我不希望她为了我为了任何人一直沉浸在悲伤难过的情绪中不愿走出来,因为我很清楚她憋在心里的事情究竟有多多,所以每当她做一些可能相对来说比较任性的事情在我看来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她都憋屈成那样了,做点什么事情发泄一下怎么了?谁生来都不是逆来顺受的,我也不希望她是,没有人比我们几个更希望她能活得更轻松自在了,所以我们每个人都不会在意她的冷漠,即使我们牺牲了她也只是难过一会儿甚至不难过都无所谓,反正我们也不在了感受不到了。”这全都是他的真心话,相对于那女人悲伤难过然后为了他们去做什么或者是颓废,他不会觉得这是在意的表现多高兴,因为他知道她心里是有自己的位置的,这就足够了。
“她性格孤僻另类,你们跟着她想法也挺别致的。”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他的想法,remember只能吐槽式地说一句了。
“其实…我曾经对她有过觉得她冷漠到骨子里一点人情味都没有的感受…”殳驹原转口道,话说得有些迟疑。
根本不用想,remember就知道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故事的,只不过没太注意殳驹原的迟疑:“说来听听。”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因为职业的因素,亦或者是他们跟妻子的情况,不论是从他们口中,还是妻子口中,总觉得不管是什么事情都好像有什么故事一般。
殳驹原的神色变得微微有些不自在,刚刚的迟疑就是有些犹豫那句话是不是该说,可是就好像有什么魔力般,他还是说了,眼前的人不算是外人,有些事已经憋了太多年了,身边的人都知道,虽然陪着他一起承受了,但是他也想要能够倾诉的,毕竟因为一直都跟着那个女人也学会了憋心事憋得他也挺难受的。
既然决定了要说,他也不想让人觉得情绪太糟糕了,调整了神色之后才开口说:“不知道老大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曾经有过一个非常喜欢的人。”
这下轮到remember神色顿住了,他以为是什么有意思故事,结果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是跟这个有关,这下就尴尬了,话这是该接不接啊,跟他说这事也就几天前,也没跟他说能不能让老马知道啊,这么突然他该怎么办?
殳驹原一看remember的神色就知道他是听她说过了的,他也没有想责怪阳台外那女人,若是想怪的话刚刚就不会那么说了,既然说过了那对他来说就是好事了,因为不用解释那么多了。
他也明白remember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合适的原因,于是主动地继续说:“她既然跟你说了那你也应该知道我喜欢的那个人也在行动任务中牺牲了的事吧?”
Remember带着迟疑微微点头,时刻注意着主动提及自己伤心事的老马的神色是否有变化,这万一情况不对他就立马去找妻子来安抚人。
只不过殳驹原并没有什么情绪变化,那晚已经宿醉过了,平均一年一次的情绪已经宣泄出来了,就不会再有了,回想到宿醉的事他也不自觉地就多说一句:“就那晚我宿醉也是因为想起了她。”
Remember自然是知道了的,只不过他不能让他知道是那晚妻子才跟他说的这事,要显出早就知道了这事的感觉:“怎么突然地就想起她还没有分寸地宿醉了?已经过去的事改变不了就要向前看放下啊,你刚刚不也是表达的这意思吗?”
殳驹原有些尴尬,但也没有不回答:“就突然情绪上来了吧,挺长时间没想起她了,也不知道那天怎么回事,就是想起她了,然后觉得心里挺落寞难受的,就没想那么多喝酒了。”他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因为确实也没有什么触及伤心事无法克制的情况发生,就只是想起了,这种情绪,他也没办法。
“那你也得控制点啊,喝得那么多第二天不省人事的,她可生气了,整张脸阴沉着,你们醒了不仅挨了罚,还要写检讨书,最重要的是宿醉很难受啊,不嫌受罪啊?而且你们明知道自己的职业性质是什么样的,这次出行的职责也是保护她,还这么没分寸。”虽说能够理解他,可remember也不能说支持他这样的行为,对他本人身体不好,也有可能会耽误事。
“风信子清醒着呢,更何况情报我们掌控着,因为确定不会有事很安全,所以我才敢喝的,她这么聪明,也肯定知道我那晚会喝酒,对于我第二天醉得不省人事也有预料到了,只不过这理解是一回事,现实情况又是另一回事了,我确实没分寸,本来也没想喝那么多的,不过喝着喝着就越喝越带劲儿停不下来了。我这平均一年也只会放纵这么一次,平时不会,但虽然她知道,也只一年一次,可还是要惩罚我这么没分寸的,若是被部队那边知道了,估计也饶不了我,所以她惩罚我了,即使重多那边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因为她已经惩戒过我了,最多就批评我几句,她虽说对我们很严厉吧,但也是向着我们很保护我们的。”知道remember的话是想替那女人说点什么,但是完全不需要,因为殳驹原明白,他知道自己确实是没分寸太过放纵喝多了,也知道老大为什么会罚他们,更知道她之所以罚他们不只是因为他们没分寸太过放纵了,更是在保护他们被部队那边处分,只要她罚了他们就不会有人会说什么了,因为她有话语权,做得也合理,不明情况的人也许会觉得她对跟她那么亲近的他们很冷漠不近人情,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才是她有人情味对他们好。